很奇怪,没有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他们之间,说相敬如宾呢,又似乎遮掩着什么……
纵然自己喜欢她,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陆银山一扬手,狠狠地,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在河面上打了个水波,很快就不见了。
付春深半夜的时候醒了,他的脚,疼的厉害,那种钻心的痛,让他有点难以忍受。摘了眼睛上的布条,悄声的坐起来,火还燃着,不过不怎么旺盛了。
陆银山侧卧着,躺在一边,光着膀子,他一件外衫,撕了捆着那个二当家,里衫则盖在自己的身上。
“二爷?”他轻轻的叫着,陆银山似乎睡熟了,没醒。
他拿了衣服,遮在他身上。
洞外风大,吹的里面也凉嗖嗖的。
他爬起来,撇着脚,看着陆银山。
闭着眼睛,睫毛很长,长年在外面,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张脸,棱角分明,眼睛还有点内双,和大爷有五分像,眼梢微翘。
他其实,没什么不好,除了不识字,也是个心地善良的。虽狠厉,但分人。有北方汉子的粗犷,但也有柔情。
鬼使神差的,付春深微微弯了腰,他伸了指头,顺着陆银山的眉宇,碰了一下。
“哎吆!”付春深低低的叫了一声,他脚下,有什么破了,啪的一下。
他走得慢,好一会儿,才挪几步。
忍着疼,走出洞外。
捡了块青石坐下,脱了鞋子,卷起裤腿。
脚下的血泡破了,一半脓水还留在里面,一半濨了出来。
付春深有点不敢用力,真的疼,他觉得就像是虫子啃食皮rou的那种疼,又沙挺又痛。
他疼的直闭眼睛,好一会儿,才敢动一下。
“怎么了?”冷不丁的,陆银山出现在身后。
一点声儿都没有。
要不是坐的稳,付春深一个跟头能掉下去。
“啊,没事儿。”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脚。
“你怎么起来了?”
“饿了。”陆银山说的直白,他嘴里还叼了一个果子。
“我看看。”他蹲下,身上披着那件衣服,没系扣子,松松的搭在肩膀上。
不容付春深拒绝,他干燥的大手,轻轻拖着他的脚,两个指头按在血泡那里。
仰了仰脸儿,陆二爷把嘴里的果子冲付春深晃了晃,示意他帮自己拿着。
“哦。”付春深抬手,接了他咬了一半的果子。
他手撑着青石,身体往后仰。
漆黑的天幕,他看不见陆银山的表情,触感却十分清晰。
他的手,那么热,在他冰凉的脚上,按着脚底。
“啊!”
陆银山突然发力,付春深疼的往回缩。
“别动!”二爷握住他的脚腕子,不让他往回缩,一只手用力,脓血很快就出来了。
付春深看着他……他心里突然震了一下,莫名其妙的。
“好了。”陆银山站起来,他背着光,只一双眼睛,亮亮的。
付春深是跳着回的洞里,陆银山走在前面,拎着他的鞋,他单着腿,拽着他的衣角,一蹦一蹦的。
月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融在了一起。
第23章 绝笔
陆二爷回家了,他把李伯清直接下了狱,在军部忙了一天。
“丫头哎,你可回来了。”老太太见付春深,忙迎了出去,小脚走的飞快。
“娘……”付春深红着脸,拍了拍老太太的背。
除了他娘,再没人这么惦念他了。
“谁让你乱跑!”老太太锤了他的肩头一下。
“快带大少nainai去换衣服,穿的跟个小子似的,像什么样子!”
回了大爷的屋,丫鬟们捧着衣服,鱼贯而入。付春深拉了帘子,自己换了衣服,他吃了几口东西,跑到大爷身边。
“来,躺一会儿。”大爷拍了拍床。
付春深脱了鞋,小松鼠一样窜上去。
“在哪找到老二的?”大爷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页。
“翠灵河。”付春深栽在大爷身边,脚丫弯着,不敢碰床。
“傻瓜,他自己不会回来啊。”陆金山笑了,高高的颧骨耸着。他的眼窝深陷着,黑漆漆的眼睛带着朦胧的黄色。有些浑浊。
“我怕老太太着急。”付春深窝在那,他闷了好一会儿才抬头。
“初雪,我真的能走吗?”
大爷沉默了。他看了一会儿窗外,已经临近冬天了,大片的叶子落下来,海棠树已经凋零了。
“能的……”大爷哑哑的说,他听着风声,揉了揉眼睛。
付春深躺在大爷身边,睡的像个球儿似的。
大爷握着他的手,只静静的看着,已经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晦色的光。
晚上,掌了灯,付春深才爬起来。他晃了晃脑袋,睁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