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坐到窗边。
Pret-A-Manger是这个岛国的知名连锁咖啡店。据说他们的收银员每天都有给中意的漂亮客人免单一次的机会,她年少时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从没遇到过,今日竟能获得这种殊荣,实在受宠若惊。
林谧心情大好,咬住小勺,一边拆着粥,一边看向窗外的骑士桥街,耐心等待着。天色晦暗,并不宽阔的马路上,双层红色巴士晃悠悠地缓缓驶过。街边的岛国人顶风冒雨,竖起大衣领口,低头快步前行。这里变化太少,令她总感觉自己像穿越时空而来,下一刻就能看到差点被机车撞到的少女被面露惊慌的少年一把揽入怀中。
林谧犹自出神,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陈小姐。”
她对这个生疏的称呼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还舀了一勺燕麦打算放入口中,直到肩头突然被人大力把住,她才回过头,茫然地看见陌生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陈小姐,还请跟我们回去一趟。”
*
沉闷了几天的茶水间在这一日重回喧哗。
一楼的白色警戒线业已撤离,原本人人自危的气氛烟消云散。午休时间简吃完简餐,泡杯咖啡,听着同事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这几个月陈氏新闻层出不穷,从陈谭安迪的遗产分割开始,到检方撤销对陈氏的控告,桩桩件件都是公司热议话题。
她终于知道老板为何对这桩丑闻浑不在意。昨天下午检方的两位最重要的证人竟然轻言翻供。这两名Jing算师指明事实上陈氏并未从事任何违法勾当,而是有人贿赂他们诬告陈氏,以此想拉主要负责人下马,并且暗示与财产争夺有关,矛头直指陈氏家族成员。
顿时事情峰回路转,陈恪西的脸再次出现在各路报道上,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风评却从商业诈骗案的嫌疑犯变成豪门争产案的受害者。今早股市一开盘,陈氏股价果然回升迅猛,势不可挡。
工作很紧张。简端起茶杯就走出茶水间。秘书室里今天的电话尤其多,前两天还在旁敲侧击的银行家现在致电前来表达问候,争先恐后发出餐叙邀请。谁都知道她的老板本就难约,提早四周也不一定能约到,如今更是炙手可热,人人都想借此机会拉拢关系。
电话又“铃铃铃”地响了起来。这次是老板极为重视的航线牌照有了进展,简不作多想,赶紧记下后走向老板的办公室。
门没有关,简上前正欲敲门,却听到门内的说话声,忽然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向来斯文好修养的老板竟连续低咒了两句“Bullshit!”,怒气难抑,“……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怎么会把人丢了?!……”
“对方的人太多,对不起,陈先生……”
“出去!”
门被拉开,脸上带伤的高大男人垂头错肩而过。简稍一犹豫,就势进门,瞥见桌上随意摆着一只S.T.Dupont的黑金打火机,上次看到它还是去年十月在老板的公寓里。
旁边还有一个天鹅绒小方盒。简心知里面是今天刚送达的一枚戒指,戒围四号,比一般尾戒都小,看来送赠对象的手指极纤细。而戒指上那颗钻石是她不久前陪老板在安特卫普的霍文尼斯街挑了大半天才挑中的。十多卡的全美钻石,璀璨夺目,光保险费就花掉四万欧元,真真令人咋舌又称羡。
陈恪西立在落地窗前,听到声响,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简看到他还未收敛的表情大惊失色。只见他叼着未点的烟,脸上狠戾异常,眼神像淬了毒似的Yin冷。
“陈先生……”简心中七上八下,刚小心地开口,他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陈恪西看到来电人,迅速接通,冷笑着开门见山地说道:“Uncle的电话来得比我预料的要早。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来求我手下留情的?”
“放你一马可以。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真理是你(4) < 苦瓜(梦里挑灯)|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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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是你(4)
旧邦德街的老宅客厅。佣人上前添茶。
长桌上鸦雀无声,唯有红茶注入单耳茶杯中细弱的潺潺之音。
在座的都是陈家重要成员,已被三令五申不能透露这次密会给其他人,尤其是陈恪西。
今天最后一个人也到了。
陈路明推开胡桃木门,落座后与邻近的陈路升目光对接,微微点了点头。陈路升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继而露出微不可见的笑。
几分钟前他们二人还在担心自己高价买通的两名证人反水指认,陈路明抱着试一把的心态,想以林谧的消息作筹码,拨通电话。陈恪西居然主动提出交换条件,只要说出林谧的下落,就答应此事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想不到这样就能轻易扭转形势。虽然这次陈恪西全身而退,还反将一军,他们两兄弟险先被按在被告席,但是经过这个电话,陈恪西无疑暴露了唯一弱点。这个半途冒出来的妹妹竟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