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别致新奇的眉样妆式,就想给你试试。”
原来是前几天才看到的呀~
沈清都搁了笔,又取来她的胭脂,笔尖蘸上,在她额上细细点染。
沈云深高兴地忍着痒。
那只在她额上点画的笔,细致入微处,也不慌不忙,岿然不乱。
罢了,沈清都收了笔,托起她下巴细细端详,眉心有大小两朵相依的檀心梅花,大的那朵背风娇展,依依欲垂,左眉端是迎春,从眉中绽出,只有半朵,与梅花遥遥相对,有呼应之意,似生命不息。
落笔很轻,若隐若显地在粉嫩嫩的桃花脸蛋上,配着水光潋滟的眼波,说不出的相映成趣。
又直接用食指从她饱嫩的唇上蘸些胭脂,淡淡抹在眼尾,氲出浅浅的红痕。
眉间眼角,都似有似无,让人稍稍瞥见,便忍不住一探究竟,想看个真切,久久注目。
“好像……”沈清都目光细细流转一周,很满意,笑意愈浓,忍不住赞,“小仙女。”
情之所至的夸奖,叫沈云深不知怎么办才好,怀里如塞了一只小鹿,活蹦乱跳地撞,她拼命让坐姿乖巧,低头看着裙摆下露出的圆圆鞋头,脑中糊涂,不知脸红到耳根,喃喃嘟哝,“万一、万一她们都没有特意打扮,就我一人这样,多不好意思。”
头顶爹爹不以为意的笑声像星星一样缤纷落下,“那我家云深可要美美出个风头了。”
沈云深头低得更厉害,看乱搓的鞋头,“谁要出风头……”
沈清都这下硬是把她脸抬起,很认真,“昨儿她们就在商量穿戴、交换脂粉,指不定怎么Jing心呢,所以……”
顿了顿,清明明的漆眸把她瞧了又瞧,极有信心,“我家云深一定不能比她们差了去。”
作者有话说:谢。
第五十八阙 情多累人
顿了顿,清明明的漆眸把她瞧了又瞧,极有信心,“我家云深一定不能被她们比了下去。”
沈云深双手抓紧榻沿,简直要坐不住了,觉着爹爹有些不一样,他的处世之道不向来是不可不胜,但也不可争胜,更不可贪胜么?
怎么会这样教自己呢?
和别人争出风头?不能被比下去?偏溺如此?
可是那么温柔,那么宠溺的话,受累于两人脸间咫尺的距离,也变得极有压迫感,一字一字冲得她心悸不已。
那好看的杏眸里是自己笑容轻浅的样子,还汪了些又呆又直的飘虚感,沈清都暗想,若是再亲亲,她会是什么反应。
便真覆向那软唇,初时,那嘴角抿扯,是神思游离,出于本能的躲闪之意,沈清都不在意,伸出舌尖,舔弄,轻吸,逗她。
沈云深倏地回神,先是唇瓣吮动的触感,再是爹爹冰清玉润的气息。
再没多想,坐那挺直腰身,张唇含住,急急切切,嘴巴无法自制地哆嗦,身上也是,抱住那只攫在下颌处手腕的手也是抖瑟瑟的。
“怎么了?”在她费力迎合之时,沈清都觉出她的异常——
连嘴唇和指尖这些细微之处,都传出让他无法忽视的紧张之意。
“快,心跳很快。”沈云深说时模样难受,眼里水光闪闪,委委屈屈的,但内心是很欢喜,悸动的,愰愰间明白了什么叫情多累人,明白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也明白什么叫甘之如饴。
沈清都没有多说,拿开她的手,牵放在自己心口,隔着胸腔和衣物,震荡声隆。
沈云深感受到了——
爹爹的也是。
沈清都细心地帮她捋顺头发,整了整不凌乱的衣衫,嘱咐,“去吧,安心跟她们玩,一起去一去回,不要自个儿乱跑。”
沈云深违心地点头,她要一个人跑的。
*
近巳时,沈云深到了春晖亭,那或坐或立,已有好些人了。
果然和平日在府学朴素的蓝白装束大为不同,钗环衫裙,各个迥异,长裾姗姗,风姿可爱。
大抵因为府学名师汇集,Jing于授业,她们自己也勤勉向学,几个月下来,大都文气卓然,气度妩而不媚,清而不弱,是一幅极赏心悦目的女儿群像。
假以时日,她们身集从容风云的干练果决、不可轻犯的正大庄重,种种严正派头,都会为期不远的。沈云深想。
转而念及秋兰枕下的那本《通考》,又此想法有变得动摇。
她最希望的是,秋兰没有发现那书被自己偷偷撕下了一页,自己把那页整个撕了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不剩一点存根。
她安慰着自己走过去,她们也瞧见了她,热情地招呼。
纷纷拥过来,目光好奇地注视她眉心,赞,“云深,你这额黄画得可真用心思,比花钿还Jing致。”
“用心思”三个字,让沈云深有些羞赧,真有爹爹的一番良苦用心,可惜不能与人言,略去了“在哪学的样式”一问,扫视众人,笑道,“你们的发式也是极好的。”
秋兰拉过她,关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