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胤人的发色瞳色都浅于汉人,萧则琰因着祖上西陆人的血统,发色是深棕色的,瞳色更是如野兽般的暗金色。
琰——
火炎昆岳,砾石与琬琰俱焚。
他的人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来势汹汹,狂放猛然,裹挟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不容拒绝地在她心中燃起了冲天烈火。
凝月手指轻柔地抚过了他胸前的龙纹,没有作声。
过了会,萧则琰的手顺着她纤细的小腿慢慢滑下,握住了她一只小巧的足,刚好能让他握在掌心。低头在上面轻吻了下,他前几日就想这样做了,果真是冰肌玉骨,玲珑可爱。
他缓缓说道:“色衰而爱弛,原是最初就并未有爱罢了。”
凝月听了这话,像被烫了下,脚就要从他手里往回抽,萧则琰却握得紧,挣扎磨蹭间,裙摆越发得上滑,露出大腿一片在光下更显白腻粉嫩的皮肤。
他笑了下,道:“娇娇,我原不想让你明早儿起不来。可你再这样,我就说不好了。”凝月立时僵住,未敢再有动作。萧则琰便又得意地笑了声。
说是这样说,到底他并没如何她,只是抱着她,想是这几天累坏了,很快地便沉沉睡着了。
只留凝月自己心chao起伏,过了许久,直到天光微明,才在他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中朦胧睡去。
CHつapter19.嫌隙(一)
腊月初十之前还是大陈元和二十一年,如今已是北胤太初元年。
凝月抱着阿娘的灵牌,和梅香富顺在腊月十八这一天离开了生长了将近十六年、从未走出的靖丰城。
临行前靖丰城里的俘虏总数约为一万四千名,连同着城内陈国百姓约四万名,分七批押至龙城。她们是第一批被押送的,陈氏皇室宗亲贵戚男丁两千二百余人,后妃公主命妇宫女并乐坊女伎良家女约三千四百余人,被俘的男性先去龙城跪拜北胤萧氏的祖庙后,再行发配至东北落苍山。
靖丰城里几百年的财富也随之尽皆被掳掠一空,单财物的马车就装了八百多车。
萧则琰特意吩咐,凝月不必与那些陈氏皇族中人那般被绑缚着一路步行,她与梅香一同坐着马车到了沧川渡口。
凝月频频回望,巍巍高峨的靖丰城在视线中渐行渐遠,止不住地便哀哀痛哭。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国之倾覆,安能有完卵乎?
她一个亡国的前朝皇族,即使有着所谓的“庇护”,又能得几时长久?
乘船过得沧川后,回龙城的路全转成旱路,龙城距靖丰约一千八百余里,因着快到春节,又是北胤执掌天下后第一个春节的缘故,大军行进途中一路风驰电掣。
北胤男人是天生的猎人,千里奔袭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一天行进近一百六十里,无怪乎他们能在战场上锐不可当、以一敌百,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灭了大陈、夺了汉人的天下。
大军行进途中越是往北,天气越发寒冷,时不时的便冒着鹅毛大雪前行。
凝月这批陈人俘虏里女人孩子明显多于男人,一天一百六十里的路程,连男人跟上都十分吃力,更何况是一向娇柔纤弱的汉人女子。长途鞍马,风雪饥寒,惊惧仓惶,夜晚安营扎寨时还要时刻遭受着北胤男人的凌辱践踏,死亡的Yin影一直笼罩着这些可怜的女人们。
女人们无论尊卑,从进入北胤人的营寨时,就要在夜晚更换衣不蔽体的舞衣,陪北胤将官们饮酒作乐,任其恣意摆布,稍有不从,便当场丧命。被掠者蓬头垢面,终日泪水涟涟,而那些北胤的男人们依据军阶的高低,如同他们在市集上挑选马匹武器般挑选着不同身份的女人,每个人都是拥着两三个女人,恣意宴饮,一时喜乐无极。也有那不堪侮辱的,坚拒不从,便被北胤士兵,在胸前刺以铁竿,吊在营寨前,血流了一天一夜,方才死去。
翌日起寨拔营时,女人赤身的尸体如同猪狗畜牲般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而那些被蹂躏到病弱跟不上队伍的,北胤人便随之沿途委弃,只过了六七天时间,还活着的女人就仅剩了一千九百余人,还多是十人九病,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凝月的三皇兄王妃朱妃和九皇兄王妃邢妃被掳时已怀有身孕,几个随同萧则琰一起南征的北胤大部落汗王的世子们嫌玩起来不痛快,竟异想天开地让她俩坠马堕胎,两腿间的血水淋漓了几日才得停歇。
只有陈道桓的皇后朱皇后在营帐中不堪其辱,自缢后被救过来又投水自尽,倒让几个北胤将官大赞“众醉独醒,不屈其节。”
凝月这几日一直是白日坐着马车随行在萧则琰左右,夜晚与他同住一个营帐。虽不致于如那些女子一般被侮辱蹂躏,可她是大陈的公主,是曾经受百姓侍奉供养的陈氏皇族,那些苦苦挣扎哀叫的全是她的亲人、同胞、子民。
她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全是那些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景象。哭嚎悲泣声如魔的诅咒,日夜萦绕在她的耳际,让她寝食难安,话越发得少了,人也变得恍惚起来。常常是萧则琰叫她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