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咬了口,以缓解尴尬。
魏萧谢恩起身,突然笑道:“微臣当右相大人为何那么着急想让下官交出监国权利,原来是想自己把持朝政。”
右相听得他的话,握笔的手不由颤了下,一滴墨滴在手下的奏折上,留下一个墨点,赶紧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朝景甯拱手道:“左相大人此言差矣,微臣不过是为陛下分忧。”
瞧着两人又要针对上了,景甯只得开口调节道:“确是朕让右相代批的。”本也是如此,右相见她有些累,方才如此提议,她也就让右相暂为代劳一下。
魏萧敛了笑容,挑眉问道:“如此说来,是陛下觉得右相比微臣处理的好?陛下直说罢了,何苦绕这么个圈圈,微臣还当陛下是真的想亲自管理朝政,还倍觉欣慰,不枉先帝对臣所托,如此看来倒是臣想多了。”
景甯一阵无语,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怎么就被他理解成这样了?
右相面上虽不显,可心里狐狸尾巴早翘天上去了,吵吧吵吧,最好吵到这傻皇帝对他有意见,以后见到他就生气厌!
“左相大人慎言,陛下为何对你处事不满,左相大人应好好自省才是。”右相这一番话,坐实了景甯对他不满,暗里偏抬了自身自己比他能力强,处事方式好,甚得陛下心意,也是暗暗把皇帝拉到了他这一阵营。
景甯当真是无语,和他们说话太难了,她好好一句话,怎么就被他们左一句又一句给解释成这样了?
好在魏萧并没有搭理他,只瞧着景甯,听她回答。
景甯对上他一双好看的眸子不禁有些胆怯,视线落到他薄唇上,又情不自禁想起了昨日那个缠绵的吻,不自在的红了脸,移开目光,随口答道:“左相多想了,朕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朕有些地方不懂,请教右相罢了。”
“只是请教,为何陛下却在一旁吃东西,右相在批改奏折,右相又是以什么身份批改奏折?监国?”
魏萧话头一转,对上了右相,右相心中一咯噔,本朝律法明文规定只有监国有此权利,其他都做乱臣贼子处置。
右相心中暗道一声遭了,竟是疏忽了这一点!“微臣不过给陛下做个批注,自不是替陛下批改奏折,最终还是要给陛下决定。”
魏萧不看他,看着皇帝,看她怎么说。
景甯手中的苹果吃不下了,随手一放,将嘴里的苹果咽下这才说道:“右相说的不错。”
本就是她叫来右相帮忙的。
魏萧觉得自个儿要被这傻皇帝气得吐血了,合着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谁?
魏萧不好多说什么,只说道:“陛下往后有问题,还是问微臣吧,毕竟之前都是微臣在做这事,比右相还是更有经验些。”
景甯呼了一口气,这事总算过去了,赶紧顺着他给的台阶应承下来。
右相也没多留,借机走了,恐他还揪着这事不放,毕竟确实是他一时得意忘形出的错。
右相走了,房内只剩他们两人,一时气氛十分尴尬,景甯赶紧坐回书桌后面,认真批改。
魏萧坐到她刚刚坐的地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喝起来。
景甯咳了咳,问道:“魏卿,江南拨款多少合适?”
魏萧不说话,良久才叹了口气,看向她说道:“陛下若听微臣的,江南便不用拨款。”
景甯不相信,也就没说话。
魏萧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她身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景甯狐疑地接过,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点,离他远些。
魏萧自是感觉到她的疏离,将纸递给她后,往后退了两步,离她远些。
这让景甯松了一口气,但心中有些不爽,昨儿个那样对她,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他倒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把她当什么人了!
景甯没好气的打开纸瞧,一堆人名职位,瞧得人眼晕。
“魏卿,这是什么?”
“江南地区的官员名单。”
“这有何深意?”景甯不解。
魏萧指着其中一个人名说道:“陈一能乃陈一鸣的弟弟,位任江南总司,其子陈朋乃杭州知府,其婿乃苏州知府,其他四府皆是那些大家族的人,陛下还瞧不出吗,江南一事就是他们联手弄出来的,陈一鸣一事必有牵扯。”
景甯有些糊涂了,这和陈一鸣又有什么关系?
魏萧瞧着她这懵逼的模样,知道她还没明白过来,不禁皱了皱眉,走近仔细和她说道:“陈一鸣是为何被揭露贪污,陛下可还记得?”
景甯点点头,说道:“陈一鸣克扣江南大营的军饷,被徐将军揭露。”
“那陛下怎么不想想,为何此事连徐将军区区一个五品小员都知道,那些知府,总司却不知?为何徐将军不层层递报,而是要越级告御状?为何此事刚发生,江南就大灾?灾情一度告急,不过三月,竟说粮库空了,这怎么不叫人怀疑?”
景甯被他这一个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