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手握权势的都是他们的心腹,包括几个孩子,和一些大臣,哪里更安全一些,贺卿又岂会不知。
“年近不惑也算得上三十有余吗?”白青岫无奈看着身上的人眉眼微弯的模样,眼角带着些许细纹,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把最好的年岁都留在了庙堂之上,心软化了一瞬也不想去挣扎。
“四十?五十?”白青岫回想那山匪的尊容,犹豫着说了句。
殿下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沾染
“你怎么知道的?”白青岫愣了愣,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坐起了身,“那他岂不是占尽你的便宜?”
“未尝不可。”贺卿恍然大悟的模样。
“贺卿,别这样,我年纪大了,经不住的。”白青岫挣扎着同他家督公胡闹。
不是,都有真人了,你看玉雕做甚?
白青岫:……
汩汩的溪流声交织着馥郁的花香,
“不然留在京城供子孙观瞻他们先皇的英姿?”他的殿下只能他看,留在京城算什么。
贺卿说不过殿下,跪立起身靠近白青岫以吻封缄,将人放倒在了草地上,一只手护着白青岫的头等到倒地过后才抽离开始剥离他的衣衫。
贺卿坐起身看向白青岫:“比试的时候……”
他怕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孙海会让人陪他一起去,到那时,若是前往洛城,怕是会麻烦上许多。
豫州刺史和山匪沆瀣一气,他州的刺史自然也管不了豫州的刺史,也便只有上京了,找不出豫州刺史的罪证但剿匪总不需要什么由头,到时豫州刺史无论是知情不报还是不知情,这样大的事都是一桩罪,其中的罪名可大可小,再搜出一些有的没的便更便宜行事了,至于是什么罪,又何必讲究的那样清楚。
山涧、星辰、明月……
“骨龄。”贺卿回答,到底是养尊处优,无论是寿数还是相貌比疲于生计的百姓要好上太多,“占什么便宜,他占我一分的便宜总是要还回来的。”
贺卿颇为无奈,殿下的年岁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或许是真的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他们之间总是理所当然且有几分无理取闹地吃醋。
“不过三十一二。”贺卿眼含笑意地告诉殿下。
“你可以敲碎了埋起来。”白青岫无奈,他家督公的行囊里除了这件玉雕,还有一堆的小玩意,暗自啐了一句:老不正经。
这人杀不得,还要让他一直跟着,在洛城将消息递到京城,还要变出几位家人出来,若是自己这边有什么异动,怕是殿下也会陷入危险。
月色柔软洒进窗子,像是瓷光般透亮,两个人只消对视一眼,就知晓对方接下来想做什么。
明月高悬,墨蓝色的天空闪烁着细碎的星子,软风吹过,带着点入夜的微凉。
这是林询会执着的事,却不是他贺卿该执着的。
“贺卿。”白青岫扶额,“你别告诉我,日后你会将它放在我们的床头。”
白青岫翻出了窗子纵跃上了屋顶,站在高处寻了一个他们幽会的好去处。
“殿下三十有余,看皮相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就经不住了。”贺卿顺势把人的衣带解了下来。
“你摸过他了?”白青岫拔高了语调质问了一句。
“殿下金枝玉叶,锦衣玉食,同那些忙于生计的人比较,说是十余岁也是有人信的。”贺卿翻了个身同殿下一起平躺在了外衫之上望向着星河万里,略带调侃的语调,“你知晓这大当家的多少岁了吗?”
白青岫:……
之前即便他们心在一处,到底是在宫墙内外,白青岫总不能日日翻出宫墙亦或是留贺卿住在宫中,让他把这东西放在他自己的屋子里也便罢了,如今……
贺卿走一步总会考虑后面的三步,做最坏的打算总是没错。
当然,还有彼此。
与此同时贺卿也停了动作,只覆压在了白青岫身上,浅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星辰万里,莫名的有几分忧郁。
草地上铺着月白色的外衫,两个人滚作了一团。
“你明明可以不摸他的。”白青岫打断了贺卿的言语咕哝了一句。
他家殿下的主见,他不是不能左右,而是不愿意去左右,殿下在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坐了那样多的年月,其心智能力早已不亚于自己,在这件事上他这样选的目的,归根结底同自己是一样的。
“那便听殿下的。”贺卿答应了下来,从这里到洛城和到京城的距离到底不同,需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方才差不多的时日,贺卿也舍不得殿下这样奔波,到时再找几个“家小”上山又有何难。
“其实吧,落草为寇也挺好玩的。”白青岫缓和着屋内的气氛,直到看见了像是从行囊里拆出来扔在床上的一件玉雕愣了愣,话说回来,他许久未见这玉雕都有些忘了,到底是贺卿的经典作品,“你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
“岂不可惜?”贺卿觉得他所有的玉雕里只有这件最为传神,至少在他活着的时日里还不想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