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十分瘦弱,一双眼睛却遗传了陈容芳,又大又亮。
楚枫下床,软绵绵地踩到地上,她现在才七岁,哥哥楚深八岁。
楚枫打定主意,从床上爬起来,现在是白天,她之所以在床上,是因为原身病了,这段时间爸爸生病、妈妈一个人赚工分,原身就和哥哥一起负担洗衣做饭之类的活儿。
她眨巴着眼睛,圆圆的脸上凝着疑惑。
陈妈妈就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之后虽然陈妈妈对她也还好,可福团总是想到她和楚爸爸说的话,不大喜欢她。
楚爸爸说:“她没有家,一个人咋活?”
“不是说好了,今天我来做饭?我的病都要好了,你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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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洪顺正在组织开会,台下坐着各生产队的队长,见年春花一来,齐刷刷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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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见到这么多官儿,年春花脚底一软,但马上想到福团多在志国家待一天,志业家岂不就少一天的福气?腰杆儿又硬了起来。
年春花这次重生,过去发生的具体事件她都朦朦胧胧,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只让她回来,具体的事儿却记不清。
但年春花半点不怕,怕什么?有福团啊,福团就是个福娃娃,有她在,好事儿总少不了自己家的。
一定要把福团抢过来,年春花多等一天都等不及。
她咽了口唾沫,当着这么多大小队长的面,站直腰杆:“我要向组织举报我的……我的儿媳妇陈容芳虐待儿童福团,恳请组织把福团重新交予志业抚养。”
第九生产队的队长刘添才皱眉,陈容芳他认识,就是个普通妇女,说她有那么狠的心肠,刘添才是不信的。
刘添才虎着脸:“年春花,举报要讲证据。你说你的儿媳妇虐待福团,你是亲眼看到她打福团了?还是看到福团身上的伤了?”
年春花一个都没看到,她之所以这么说,是上辈子楚志国、陈容芳实在是太倒霉了。
要不是他们对福团不好,能这么倒霉?那么多年,年春花是看清楚了,对福团不好的都要倒大霉。
但刘添才这么一问,年春花支支吾吾拿不出证据来,刘添才黑了脸,这个年春花在队里就是最泼辣、最蛮不讲理的,现在居然在开会的时候来闹。
他喝道:“拿不出证据就不能乱说话。”
年春花向来是队上吵架的好手,歪理一套一套:“书记,队长,你们自己想嘛,陈容芳本来就有一儿一女,她又不缺娃儿,怎么可能对福团好?哪点有人对亲儿女不好对外人好的?”
“那也不能说陈容芳虐待福团。”说这话的却是书记洪顺,他自有股威严,“你们队长说得对,没有证据不能乱举报,现在有很多同志滥用举报泄私人恩怨,这是很大的问题。”
“陈容芳有没有虐待福团,我会让专人去调查,至于你,留下来一会让你们队长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年春花当即傻了眼,她是从那个特殊年代过来的,最怕的就是被说自己思想有问题。
哪怕现在不是那个年代,年春花也怕啊,丢不起那个人。
她正要说点什么,陈容芳已经带着福团来到东风大会堂。
陈容芳让福团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自己先去交涉,一去,刘添才就问:“陈容芳,你来做什么?”
陈容芳难为情地搓着衣角:“赵队长,我家负担不起多一口人了,想让队上重新给福团找个好去处。”
众人都惊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年春花刚来举报陈容芳虐待福团,马上陈容芳真就来说不养福团了?
刘添才气不打一处来:“陈容芳,你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初,是楚志国答应养福团的!”
陈容芳脸上浮现一丝酸楚,年春花却高兴地跳脚,活该这个傻儿媳妇倒霉一辈子,居然这么早就来说不养福团?早知道这样,今天她就不跑一趟了。
年春花得意道:“我就说了她对福团不好,还是把福团给我们志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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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志国把福团带回家养的时候,婆婆年春花骂他们人穷还假好心,怕他们家以后越来越穷,提前让人称了每年给她的养老粮去。怎么现在她争着抢着要养福团?
陈容芳张口:“妈,你想养福团我感谢你,但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我没对福团不好。”
年春花差点没反应过来,上辈子那个唯唯诺诺的陈容芳敢这样和她说话?年春花想起来了,现在陈容芳还没倒霉呢,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