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妃狠狠拍了几下桌子,这一守便是硬生生将本该归晟儿的势力又推了出去,谁知道过几年后局势会怎么样?
“推迟了也好。”
李晟眉眼间有些Yin郁,他本来就没怎么瞧中那王映蓉,每次见面都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那不像是在看未来夫君或是一国皇子,反而上下打量,仿佛是在挑拣猪rou。
“你胡说什么?!”
朱贵妃有些恼怒,“你还不就是因为那个叫清风的贱人在生映蓉的气?值什么,即使她生了庶长子也改变不了她曾是清倌人的事实,难不成你还准备为了她不要江山不成!”
“不是的,母妃,你不知道……”
李晟十分烦恼,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最终也只得闷闷道,“反正那女人跟你想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朱贵妃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照我说,就没有比她更贤惠的了,不仅丝毫不计较你婚前做的混账事,还一心为你考虑,将那对贱人母子接到自己身边养,上次还将孩子带进宫给我看过,养得白白胖胖,半点没受苛责,真的是难得的大气了。”
就是太过贤惠理智,反而感觉像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李晟皱眉,知道母妃不会理解他的感受,如今清风被王映蓉接走,他因为入朝开始学着议政理事而不得闲,每日回去屋子中都冷冷清清的,虽有几个丫头却也只能泄泄火,半点都不会哄人开心,于是日日都觉得苦闷非常。
他也曾上门去探望过自己的那个孩子,但每次一进后院就感觉气氛怪怪的,几个特别貌美的丫鬟围着王映蓉揉肩捏腿,旁边的nai娘抱着孩子给她献宝,连清风都是一脸殷勤给她唱小曲儿,对他进来都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并不以为意,更谈不上热切期待他早日将自己带回去。
有一回私底下见面,她甚至说,奴在这里极好,殿下就让奴在这里伺候主母吧,这也是奴应尽的本分。
那满脸真切的笑容,让他几乎怀疑这个王映蓉根本不是什么他未来皇子妃,而是哪个浪迹情场的纨绔子弟吧!
“对了,你和卫萱怎么样?”
朱贵妃又想起什么,“她如今越发得用了,听说陛下还赏赐了专门的丹房给她,隔三差五就要去品香,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她该不是……”
“不是。”
李晟断然否认道,“她只是单纯的为父皇调香,母妃你不要多想。”
“哟,这就护着了?”
朱贵妃好笑道,“是谁曾经跟我说她虽然柔顺姣美,却没什么特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今倒是真动心了?”
“您不知道她的好……”
李晟低低一笑,然后又故作正经,“她如今得父皇重用,好多大臣都还找她帮忙说事儿呢,也就是我,她会什么都不求就帮我说话。”
“看来你还是能将她哄得团团转。”
朱贵妃满意笑道,“我还怕我儿受了她的蛊惑,反倒变成她的裙之下臣。”说着又有些疑疑惑惑地道,“听说那无为子很有些本事,我就怕她也学了那些狐媚蛊惑的旁门左道。”
“哪有啊……”
李晟失笑,“母妃还信那些,这世上哪来的那些玄妙之事,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那个无为子……”他轻蔑的笑了一下,低声告诉道,“他其实就是一个深山野道士,因为忠王信这些,才巴巴地把人举荐了上来,又正好撞到皇后生病那一段,父皇……也不过就找个寄托罢了。”
“原来如此。”
朱贵妃恍然点头,她就说呢,怎么一下子就冒出这么个人来,李晟却在那边笑道,“也亏得有这么一架梁,反倒成就了卫萱,自然也就成全了我。”
朱贵妃笑,“这自然是你的造化,天命就该如此。”
“是!”
李晟笑的得意,“不然怎么说老天都是站在我这一边呢?那个低贱太子怎么跟我比?如今跟废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是啊,若是能让他死在西北就更好了。”
朱贵妃叹息道,“只是路途遥远,实在鞭长莫及,不好动什么手脚。”
“这也不一定……”
李晟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朱贵妃道,“母妃,那日卫萱给我说了一件事,我细细想了几日,觉得大有可为。”。
雪灾
“何事?”
朱贵妃来了兴趣。
“如今天气转冷,西北那边据说今年恐将有大雪。”
李晟幸灾乐祸,“往年的军需都是由李炽亲自调配,今年他走后,这活儿就落在了吏部尚书徐岩的头上,偏巧他家有位极为信奉无为子的老夫人,而他又侍母至孝。”
“你是说……”
“不是不发,而是迟一些。”
李晟笑,“理由也好早,准备这么多东西总需要时间,一拖二拖就到了明年春,指不定要冻死多少人呢!”
“可是这到底是在打仗……”
朱贵妃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