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不,是我小看你才是。”
卫宝珠自嘲冷笑,“卫家大姑娘心有千千阙,不多长几个心眼还怎么跟你打交道呢?怕是被你卖了还要谢谢你呢!”
卫萱只以为她在讽刺自己,却不知她是有感而发,前世她已经输了个彻底,今生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占半点便宜,假惺惺的姐妹情不要也罢,早点闹翻,父兄也会对他们家多增加几分防备。
卫宝珠懒得再和她废话,径直进去换衣服,卫萱僵在原地半晌,越想越气,这次再见自己居然完全处于下风,还被她威胁嘲讽了一番。
“……你还真是输的彻底。”
低沉的男声在旁边响起,卫萱握紧了拳头,看也不敢看来人,只小声道,“她就仗着有个皇后姨母撑腰。”
“倒是个泼辣的美人儿。”
那人目光灼灼,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一抹艳色,听她这么辩驳也不生气,只是笑道,“那你不会除掉她的依仗?”
“你是说……”
卫萱悚然,却见他抓起自己的一缕长发捻了又捻,神态轻描淡写,“该做的事情就去做,否则你对我又有何用处呢?”
“……我知道了。”
沉默半晌,卫萱才咬牙道,“我愿不计一切代价助您成就大业,也希望您到时候能履行您的承诺。”
“放心。”
那人漫不经心,“我会给你无上的荣耀,而到时候卫家的一切也都会是你父亲的。”
那她就不怕了。
卫萱露出一点笑容来,对于待会儿应对家人的暴怒也有了几分信心。
***
及笄礼后,卫宝珠便搬出了皇宫,只隔三差五还是往宫里跑,陪着明华说说笑笑,到日落时才从西直门出宫回府,除却麻烦些,其他跟往日里也并无不同。
只是这一日却遇上了一个人。
夕阳下,他踏着金色的余晖从朱红色的宫门走进,身上的软甲及身后的白马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橘红,唯有那双眉眼始终深黑如旧,仿佛能藏了整个世界。
卫宝珠僵在原地,她从未听说他回来了的消息,乍然见到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炽静静凝视着她,目光落在她挽起的发,还有那支白玉温润的发簪,不自觉地眼里就升起了浅浅的笑意。
不过月余未见,她竟越发耀眼,看上去脱去了一点孩童稚气,显露出几分日后将要惊心动魄的丽色来。
难怪暗报中说,卫国公府门外日日都有人守候,偶遇,装作掉东西,种种花样手段层出不穷,为的也不过美人能回眸多看一眼罢了。
他心中焦灼,快马加鞭连夜赶回,生怕迟了会丢失他的珍宝,但此刻当真见到了面,却静了下来,那些因她生起的不安与浮躁都因她眼中真切的惊喜而抚平。
只是另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渴望隐秘升起,让他想要大步上前将人狠狠一把揉进怀里。
“太子哥哥……”
卫宝珠见他始终这样盯着自己,不由得双颊生晕,竟起了几分闪躲之意,但很快地,她就又高高兴兴地看过去,“姨母可知你回来了?”
“……刚进宫门,还未前去请安。”
李炽慢慢走了过来,一路的风尘仆仆使得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衣衫也并不怎么整洁,但是熟悉的气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偷瞄了几眼后,卫宝珠竟然觉得他比往日里更好看!
大约,也是魔障了。
“……你绾发,很好看。”
沉默片刻,李炽终于开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嗯……”
卫宝珠轻轻地应了一声,又客客气气地问道,“太子哥哥这一路来可辛苦?”
“还好。”
李炽言简意赅,又问,“母后可好?”
“都好。”
卫宝珠答,然后就不知说什么了,低着头却也舍不得告辞离开。
李炽目光在她发髻上许久,忽而轻声问道,"可喜欢这支簪?"
卫宝珠有些讶异地抬眼,显然是没有料到他居然问的如此直接,李炽有些局促地咳了声,然后描补道,“兄长没能参加你的及笄礼,只能送一支普通的簪子贺你生辰,不知妹妹可喜欢?”
好一个“普通”的簪子呢!
卫宝珠咬牙,既然他这么喜欢玩哥哥妹妹的把戏,她何不随了他,反正到时候更着急的也不会是自己。一念回转,她便语笑嫣然道,“太子哥哥送的自然都是好的,我也不懂玉,见它好看便戴上了。”
那是到底看没看到簪子上面的刻字?
李炽愣了一愣,卫宝珠却是神态一派天真,“太子哥哥,你这制簪的工匠是谁呀?我挺喜欢他的手艺,不知能否请他再做几个新花样?听人说,这种制式的玉簪应该都是一套,配着四季衣服穿,方才显得别致。”
他怎么不知道……
这簪子花样草图都是他亲手所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