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成为天人观的圣女?敬帝难道也知晓……
这也就难怪他并没有太过责罚卫大伯一家。
卫萱唇边带笑,身着一身素净的道袍,头发也仅仅以布巾包起, 看上去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清雅,她手捧黑色长形檀木盒, 缓步走到大堂中央,先对着明华微微行了一礼,“多日不见,娘娘的身体越发好了。”
明华神色恼怒,始终还记得那日她闯进自己的寝殿,对着自己说出那样一番诛心之言, 也害得她一怒之下逼迫了那两个孩子。
如今回想起来,未必句句是真,但当时她想要自己死的恶意却是无半点虚假。
就这样一个人,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莫非还想破坏娇娇的及笄礼不成?!
卫萱却是嫣然一笑, 对她的目光无半分惧怕, 接着朝向卫宝珠, 轻轻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观主说曾与姑娘有半盏茶之缘, 所以特以此物相赠,以贺及笄之喜。”
盒子中静静放着一把拂尘,黑色的长柄上缠金线,毛丝顺滑雪白,看上去不似凡品,下面压着一身道袍,看颜色正是卫萱身上穿的这一件,今日乃是卫家姑娘的及笄礼,按理说过后就可以开始说亲,此时无为子却送来了这个,莫不是有让她出家的意思?
堂内众人一时议论纷纷,因知这位新封的国师号称能知过去未来,心中不免生起诸多猜测,明华却是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莫急。”
卫萱笑了笑,又将盒子盖上,然后目光落在了卫家的一个奴仆身上,将盒子丢给了他,惹得他慌忙手乱地接住,却也不敢擅自做主收下,只能苦着脸看向自己的主家。
卫国公此时也是一脸隐忍怒气,但到底是大哥的女儿,又是未来的郕王王妃,此时还没有摸清她的来意,也只能看了自己妻子一眼,让她前去处理。
明苏冷笑一声,懒得同她迂回,直接了当地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不知国师是什么意思?请恕妇人愚钝,倒不敢随便接这礼。”
“观主说,当日卫姑娘曾问过他一个问题。”
卫萱笑道,“只是事事非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若想得完美,不如天人归一,方得洒脱。”
什么乱七八糟的……
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唯有卫宝珠猛然记起,她问的是自己的愿望能否成真,那是他说……
如今,难道是要她出家才能达成这个心愿不成?!
她目光落在了那个盒子上,又犹犹豫豫地回头看了一眼满是怒意的姨母,一时间还真开始权衡此事的利弊。
如今她虽已及笄,但毕竟年岁也不大,既然没有嫁人的想法,或许去观中为姨母祈福几年也无不可。
只要,那道人所说的一切是真。
“他还说了什么?”
想了一想,她抬头看向卫萱,脸上竟无半点害怕之色,“此事事关重大,他不会让我当下在此处就做决定吧!”
“……自然不会。”
卫萱神情有些僵硬,她虽听不懂无为子的那些机锋,却没想到卫宝珠居然如此淡定。她今天来本是想看她大惊失色,战战兢兢,最好让这一场及笄礼日后想起来都会被人取笑。结果无论是看到自己,还是收到礼物,她居然都没有半分失态,让她的期待全都落了空。
“观主说让姑娘随心而行。”
纵使不甘不愿,她还是将剩下的话说出了口,“今日是礼也是路,无论如何选择,将来姑娘都有大功德在。”
场内一片哗然,原本以为是让人出家,如今这意思却好似无论出家与否,卫国公家的这女儿都非寻常人,能让一位世外高人说是大功德,那定不是一般施粥赠药的小善事,只不知道她将来会有什么样的造化,竟能得这样一句赠语。
还有这样的礼遇。
卫萱看着周围人眼中的惊羡,面皮一阵扭曲,她故意把这最关键的一句藏而不说,为的就是不想有现在这样的情形。按她的想法里,卫宝珠就应该被她之前那些话弄得惶惶然,然后在她最害怕的时候,自己再站出来轻飘飘的安抚,那时候她脸也丢了,丑也出了,即使得了这样一句赠语,只怕也会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哪里还配有什么大功德呢!
卫宝珠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并没有半点得意之色,想了一想,她正色道,“国师的礼物我收了,改日定会上门亲自拜谢。”
她也并非要现在就给出答复,不如先接下来,待问清楚了再做决定。
“……好。”
卫萱心有不甘地看着她,那边明苏已经脸上带笑招呼众人,“今日感谢大家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里面设了宴席,还请一起进去喝杯酒水。”
众人本就有心跟卫国公家多亲近,如今又听说卫宝珠有大功德,哪有不去的道理,纷纷边道谢边跟着引路的下人进去,一时间热闹非常。
明华今日起得早,此时也有些疲累了,却还惦记着无为子这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