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卫宝珠抬眼,“太子哥哥,我走了。”
“嗯。”
李炽点头,才刚见面又要分离,心中的不舍铺天盖地而来,但也只能叮嘱一句,“路上小心。”
卫宝珠点了点头,过去在红裳的搀扶下上了车,然后反身朝他挥了挥手,这才钻进了车子里。
珠缨八宝盖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路巷尽头,小夏子这才从旁边钻了出来,笑嘻嘻道,“殿下,我们也回宫了?”
李炽瞪了他一眼,也懒得戳穿他的这点小聪明,走了几步忽然道,“我让你查的无为子到底如何了?”
说到正事儿,小夏子立刻严肃了起来,将暗卫查到的东西一一讲来,末了又道,“这个老道好像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暗卫根本进不了他们天人观,所以也不知道他和陛下到底每日里在谈些私密,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让卫萱去宝珠小姐的及笄礼。”
李炽沉yin片刻,“查不到也要在外面盯着,天长日久,总会露出蛛丝马迹,另外让李成去跟父皇闹,许给他的媳妇儿怎么能说没就没了?总得讨个说法。”
破坏了娇娇的及笄礼还想安然度日?
有天人观护着又如何?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为堵天下悠悠之口,父皇如论如何也得将此事说清楚。
不想嫁给疯子也行,那就当一辈子的道姑吧!
不知他盯上自己的无为子此时正与敬帝下棋,年轻时敬帝便很喜欢琴棋书画,君子四艺,那时候有明华陪他,两人把酒当歌,无所不Jing,每日里写写画画好不快活,等到他当了皇上,也还能在政事之余与皇后对弈,各有输赢,总能尽兴。
直到后来因为那事闹翻,明华将他拒之千里,他才发现偌大的整个宫殿,竟无一人再敢赢他,这棋也就下得索然无味起来。
前些时间,他偶然发现了天人观中的棋盘,手痒之下拉着无为子下了几回,竟原来是一个下棋高手,这下他当真是兴奋异常,几乎又回到了当年的劲头。
无为子看着棋盘上的长龙微微一笑,落下一粒黑子,顿时就把那条白龙截得四零八落,敬帝忍不住连声叫好,然后又盯着棋子细细思索起来。
这一局棋对弈了许久,等到终于分出胜负,宫外已是夜色沉沉,敬帝看着无为子笑,“国师果然厉害,若不是刚刚露了个破绽,只怕朕下到明日也无法赢你。”
无为子行了个揖礼,“陛下步步紧逼,贫道纵然想救子,也实在有心无力了。”
敬帝笑了起来,“无妨,等过几日再战,朕到底还是输多赢少,心中不服啊!”
“陛下。”
无为子叹了口气,“说起来,贫道正有一事相说,还望陛下恩准。”
“你说。”
“贫道在宫中时日已不短,眼看着娘娘的身体渐安,法事也就不必再做下去。”
他道,“还望陛下准我辞这国师之位,回到山中继续我闲云野鹤的日子。”
“这怎么行!”
敬帝断然拒绝道,“莫说皇后还未完全恢复,但说这空空道,朕还未完全参透,国师又怎能离开?”
“道之一字,何其深远,连贫道都只参悟皮毛,又如何能帮陛下参透?”
无为子叹息一声,“陛下当以国事为重,这才是为君之道。”
“你当真要走?”
敬帝久久不言,再开口已有几分怒意。
“是。”
无为子平心静气,“还望陛下成全。”
大丧
眼看着敬帝拂袖而去, 旁边的小道童战战兢兢上前收拾棋盘,“观主,这里这样好,你为什么非要走?”
“现在走, 或许还能避开一场祸事。”
无为子叹了口气, “可若不走, 一旦卷入这场纷争,只怕就要身不由己,祸国殃民。”
“您不是算过, 此是虽是劫,却也是机遇吗?”
那小道童道, “何不赌一赌?”
“你小子知道什么!”
无为子敲了他脑袋一下,“下去下去, 去给我收拾包袱。”
那小道童捂着脑袋将棋子收拢放好, 然后当真下去开始收拾东西。
天快亮时, 无为子出了宫门, 刚去东巷买了葱油大饼,又自盘算着去西街再吃碗红油抄手, 重获自由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哼起小曲儿, 直到看到面前那人。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浓眉虎目, 左颊上有几个细小的刀疤,看过来时明明带笑, 却有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一字并肩王,朱瑞重。
无为子的葱油饼咬在了嘴边半响, 忽而苦笑,“王爷就是不肯放过小老儿……”
朱瑞重淡淡地笑, “仙师说过会助本王,如今大业未成怎就先行离去?”
“你还是先等我把这个饼吃完。”
无为子说着当真站在街边开始吃起饼来,他吃得那样仔细,连一点小沫渣渣都没有掉下,末了将油纸包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