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里突然一空,描金折扇被人抽走了。
啪嗒一声,折扇打开,对准萧旭的头脸扇了几下。
陆泓不紧不慢扇着风,“四殿下,你酒喝太多了。扇扇风,冷静点好说话。”
被打了个岔,秦嫣很快回过神来。
“不能吧?“她怀疑地反问,“就算太子爷他真的满肚子坏水,拿选妃的机会膈应我,礼部也不能让我入选啊。我们家跟杜家还在议婚呢。”
萧旭一拍桌子,“所以今天我才叫杜二找你来商议啊!杜家下了定没有?没下定就不算有婚约!”
秦嫣一愣,旁边陆泓接口说,“没定。”
萧旭懊恼地说,“东宫只怕是暗地里谋划许久了。嫣表妹,这回你真的完了蛋了。”
“你才滚蛋!”秦嫣一扇子拍到他脑门上,扇出个大红印,“京城能叫我完蛋的,还没生出来呢。太子的身份又怎么着了?他前些年没封太子的时候,在宫里被咱们套了多少次麻袋?揍了多少次?”
萧旭捂着脑门上被扇出的红印,连连倒吸着冷气,”嫣丫头别说了,正所谓好汉莫提当年勇,一个女孩儿家家的,跟当朝太子爷斗,何苦来哉——”
秦嫣抬手又敲了他脑门一下。“怂。”
陆泓看了凉亭里互啄的表兄妹一眼,打量附近没有外人,走近了几步说话。
但他不是来劝架的,说的却是另外一番话。
“阿嫣当初说的不错,凡是威胁到咱们的,应该直接打到他不得翻身。若不是殿下当年坚持要做个闲散王爷,当朝太子之位,未必能轮到他萧旷。”
说到这个话题,萧旭也有些感慨的喝了口酒。
但想了想,他还是坚持道,“不管是谁做太子,别落到我身上就好。我还是觉得吧……太子爷三个字,俗!不适合我。”
秦嫣翻了个白眼,“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号更响亮,更适合?”
萧旭还挺谦虚,“有陆六和杜二在,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号还不知花落谁家呢。不如咱们四个联名叫做京城四大混世魔王,这名号响亮!”
说着说着哈哈哈笑了起来,还是平日里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秦嫣看在眼里,没啥话好说的。她小表哥这幅尿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提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她也不知道原著剧情是从哪里开始崩的,反正一直是陆陆续续的崩,每天每月都在崩,她都崩习惯了。
原本应该横空出世的男主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应该封为太子的三殿下改封了个闲散王爵,离开京城去封地了;二殿下萧旷莫名其妙册封了太子,全书剧情崩得一塌糊涂。
还有秦家。
自从十余年前出了玉和真人坑蒙拐骗的事件,皇帝气恼之余,抓捕了一大批号称活了百岁以上的方士,仔细一查,没一个超过六十岁的。
骗子们被统统痛打了一顿板子,赶出京城。前些年大热的炼丹长生之类的清谈话题,成了朝野间公认的禁忌。
只有少数真心修道求长生的人——比如说大哥秦英——还默默坚持了一阵。
太虚道观没了,秦英花费了不少私房银子,偷偷在自家院子里修建了一座小丹炉。
炼了几炉丹,炉子炸了。
秦英说动了新婚妻子的支持,花费巨资重修了丹炉,又炼了几次丹——炉子又炸了。
还把人炸伤了,躺了半个月。
伤好之后,秦家大哥还不放弃,试图第三次修建丹炉——没有第三次了。
重启炉灶,需要银子。秦英没钱了。
秦家的财产大权捏在秦夫人手里;秦英院子的份例捏在他新婚娇妻——秦嫣大嫂的手里。
秦夫人那边当然是不会给钱的;第二次炼丹炸伤了秦英之后,大嫂哭得半死,从此站在了小姑子秦嫣这边,对秦英严防死守,私房钱搜刮一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两手空空的秦英嗟叹之余,把全部的Jing力投入到朝廷公务之中,年纪轻轻就升任了吏部侍郎。
——总之,大哥这条反派路线,从剧情到人设,全崩了。
至于她爹秦相这边,剧情人设全崩的时间就更早了。
每当秦相收受了大笔贿赂,无论藏在何处,怎么个藏法,小金库最后总是保不住。不是被秦夫人发觉没收了,就是各种意外没了。
不死心地试了许多次之后,秦相在五十天命之年的某个夜晚终于长叹了一声,“吾命中无横财。”从此把全部心力放在了秦氏子孙的教育上。
直到这时,秦相才发现自己被优秀的大儿子蒙蔽住了视线。
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自家的二儿子和小女儿的成长……早不知歪到哪里去了。
秦相捶胸顿足,每天气得脑壳疼,从慈父变成了严父,天天把二儿子圈在书房里读书。
二哥秦茭受够了面壁读书的苦逼日子,激发了逆反心理,去年考中进士后,不肯按部就班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