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萧旭吃了一惊,猛地一回头,脱口而出,“陆六?你怎么来了?杜二呢?说好的杜二带嫣丫头出来的呀。”
陆泓靠着柱子,手上的匕首滴溜溜地飞转,“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们在街上碰了面,他连人带马车扔给我了。”
萧旭顿时也没脾气了,只跟秦嫣抱怨了句,“杜二混账,他今天应该在这里。”
他是私下嘱咐杜安纯的,如今杜二不知跑哪里去了,却换了陆六送了秦嫣来枫山,他还能说什么。
萧旭打发随侍们全部去凉亭外头守着,莫叫不相干的人窥听了去,四处安顿好了,这才小声解释给秦嫣听。
“我听说了一桩要紧的事,提前和你透个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忧心忡忡道,”嫣丫头,你家摊上大事儿了。”
秦嫣眉头都没动一下,冷淡地回了一个字:“哦。”
有个当朝右相的老爹,逐年高升的大哥,再加上去年步入仕途的二哥……这些年他们秦家摊上的大事儿没有百八十桩,也有三五十了。
秦嫣极平静地问:“这次又摊上什么事儿了?我爹又被人弹劾了?我大哥又被人弹劾了?还是我二哥那张惹事的嘴又骂了谁了?”
萧旭连连摇头,“如果是他们出了事,我找你干什么。这次出事的,是你啊!”
陆泓倚靠在红漆柱子后头,漫不经心地喝萧旭带过来的酒。听到萧旭这句话,举到唇边的酒杯顿了顿,掀起眼皮,望向对话的表兄妹这边。
“……我?”
秦嫣诧异了,“瞎扯淡。我整天闲在家里养病,隔个三五天才出一次门,我能出什么事?”
萧旭无奈道,“你这两年倒是好好养病,不常出门了。但咱们对家想要翻旧账有什么办法?你可别忘了,现在东宫里的那位,可是你早前得罪得狠了的,我二哥萧旷啊!”
提起萧旷这个名字来,秦嫣提起了几分的一颗心又平稳回到了胸腔。
“他啊。”她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你二哥又不是刚封的太子,都册封了快一年了,也没见他翻出什么浪花来。他那边不会有动静了。 ”
萧旭急了。
“最近有动静了,大动静!”
他露出了烦恼的神色,一拍凉亭里的石桌面,激动地道,“嫣丫头,是我害了你啊!我为什么要多嘴议论我二哥呢!但我也确实没想到,二哥他卧薪尝胆,十年不晚,居然做到如此地步啊。”
秦嫣:“……”
秦嫣:“别慌,慢慢说,从头说。太子爷他到底要干嘛?”
萧旭闷了一大口酒,果然从头说起:“二哥他今年都二十五了,一直推脱没有中意的人选,只纳了两个侍妾,始终没立正妃。这么大年纪了,无妻无子他还不着急,我就纳闷了,私底下议论了两句,呃,闲话。结果不知怎的,没几天功夫,宫里都传遍了!连父皇都听说了!!”
秦嫣:“别说宫里,连我都听说了。——行了,后面呢。”
萧旭:“父皇听说了以后,前几天便在南书房问起了二哥关于选立太子妃的事情。你们猜怎么着,二哥同意了!京中三品以上官宦门第,凡家中品性贤德、容貌端正、尚未婚配的嫡女,一律待选!哎,嫣丫头,你自己家可不就是三品以上的官宦门第么?”
秦嫣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
“旭表哥,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她打开了折扇,淡定地给自己扇了扇风。
“京中选拔太子妃,惯例从十五至十八岁的大家闺秀里挑选。我今年十九,呵呵,年纪超了呀。”
萧旭一拍石桌,“我没忘,就是因为这个,我怀疑二哥要搞事!他在南书房当场请旨,说自己年纪大了,不想要太小的,想找个年纪相近、可以说得上话的太子妃,特意把选拔的年纪放宽到二十岁了!你年纪没超,京中待选!”
“……”秦嫣怀疑地揉了揉耳朵。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她沉默了瞬间,脱口而出,“卧槽。”
这个不为人知的古怪的用词,在场却没有人注意到。
就在秦嫣说话的同时,只听‘咔啦’一声,她身后响起了一道更为清脆而响亮的碎裂声,盖过了秦嫣的声音。
靠在红漆柱子后面的陆泓,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 陆泓:前有狼后有虎,我太难了。
☆、反派崩人设的第三十四天
酒水溅shi了衣袍,滴滴答答地落在木板之上。
凉亭周围伺候的内侍赶紧进来, 忙着打扫清理地面。
秦嫣抓起陆泓的右手掌看了一眼, 还好, 只被碎瓷割裂了一道极浅的伤口。
“小事。”陆泓满不在乎地从甩了甩手,从石桌上提起茶壶,用凉茶水清洗了一下伤口, 就算是处理过了。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选立太子妃的年纪,向来是十八岁封顶。太子爷当真向陛下请旨, 提到了二十岁?我前两日才和他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