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上午,却没有寒意,暖暖的阳光照得人懒懒的,说话的声音也是轻轻的、软软的,阵阵桂香沁人心脾,一切都显得如此宁静安逸。松风阁前,一位英俊挺拔的出色人物静静地伫立在小巧的富贵桥上,他一身绛袍,背挽着手,若有所思地凝望着桥下闲适悠游的各色鲤鱼,直到听得有人呼唤他,他才回过眼去。“聂大哥!”“蓝姑娘。”聂仕涛先对那位身着淡黄紧身衣裙,容貌秀丽娇媚的少女颔首为礼,再朝她身边那位面貌五官端正的年轻人点头微笑。“江兄。”“聂大哥,”蓝霜霜疾步走来,一边低声嚷嚷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我二哥没事,聂大哥反倒住进蓝府俪园里来做客了?”“师妹,先别急。”江月飞忙安抚下急躁的师妹,再对聂仕涛歉然一笑。“对不起,聂兄,蓝师妹性子是急了点儿。不过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聂仕涛苦笑。“不瞒两位,在下生平第一次失手了。”没告诉他们实情,是因为连他自己亲眼所见犹仍不太敢相信,又怎能期望别人会相信死而复生这种事呢?蓝霜霜惊讶地与江月飞互觑一眼。“那失手就失手,干嘛还救他回来呢?如果你不管,再拖个把时辰,二哥不也撑不过去了?”“这”聂仕涛蹙眉欲言又止片刻。“老实说,刚开始我还以为我杀错人了,所以呃!但是、唔不过”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不太明白。“蓝姑娘,我想请问一下,蓝姑娘和令二兄有多久没见面了呢?”蓝霜霜困惑地微蹙眉。“我都只过年时才回来一趟,算算该有八个多月了吧!”“那么,撇开其他人不管,蓝姑娘印象中的令二兄又是如何呢?”“我讨厌他!”蓝霜霜不假思索地说。“我知道二哥长得很好看,但我就是很讨厌他,他忤逆不肖、乖戾暴躁,满身的邪恶之气,我每一回见了他就想扁他,可我爹总是护着他。”聂仕涛点点头。“那么令二嫂呢?”“二嫂?”蓝霜霜更诧异了。“我是没见过二嫂啦!不过我听过传闻,她在扬州娘家是出了名的雌老虎,与二哥简直是不相上下。我正考虑,倘若事情属实,待二嫂生产过后,也得教训教训她,若她不服,少不得我只好再大义灭亲一次了!”说得正言厉色,凛然一副维护正义舍我其谁的模样。聂仕涛吁了口气。“那么,蓝姑娘,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先去见见令二兄、二嫂,咱们再来谈好吗?”“为什么?”“因为你一定会改变心意的。”钠钳鼬幽幽静静的倚桂轩中,纤雨正耐心地把一匙匙的冰糖莲子粥喂进段清狂嘴里。喂完之后,她又仔细地拿手绢温柔地擦拭他唇角。突然,段清狂抬手扶住纤雨的下巴。“嗯俏丽、柔美又年轻,这并不是你。不过”双眸紧盯在娇靥上,他低喃。“你眼里的温柔婉约是你,这般优雅飘逸的气质也是你,看似温顺柔弱,骨子里却坚韧耐性十足的更是你,所以”唇畔倏地绽出一抹情深的微笑。“你确实是我的纤雨。”似满足又似忧郁的叹息幽幽逸出绛唇,纤雨略显黯然地垂下双眸。“连古装剧都不喜欢看的人,只为了我,硬要你待在这种时代里”“我只要你!”修长的手掩住了吐出叹息的檀口。“你可知道,当我刚在蓝少卿体内清醒过来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根本不了解我为何会在他体内,只是静静的看他在做什么,好像在看电影似的,但我只是看,并不想做任何事,当然,如果能有一份爆米花、一杯可乐的话就不会那么无聊,因为他做的事真的都很无聊。”他挤着眼戏谑地说:“总之,当时我只是蜷伏在他体内,好像白痴一样呆呆的看着,直到我见到了你,是你那双眼中的凄苦无奈唤醒了我,我终于想起了一切,在那一刻,我真是欣喜欲狂,因为我只要你,而我终于有机会得到你了!”这重复了千百万次的誓言说红了纤雨的眼眶。“你真的很傻呀!”“不!”熟悉的狂傲笑容再次染上他的唇瓣。“我是有毅力,我要的一定会得到手,不容许失败!”纤雨不觉笑了。“你还是这样狂啊!”“狂?”两眼轻眨“还有更狂的呢!”说着,段清狂毫无预警地一把揽下她的脑袋,重重堵住了那张嫣红柔嫩的小嘴恣意怜爱,直至房门突然打开,他才万分不舍的松开。“姑爷,蓝家小姐啊,对不起!”门又狼狈地阖上了。“那个咳咳,姑爷,蓝家小姐听说您让劫匪给伤了,正在楼下等着探望您哪!”“蓝家小姐?谁啊?”段清狂一脸困惑,旋即恍然。“啊!蓝霜霜吗?唔让她来吧!”“可是”纤雨打量他疲惫的神态。“你累了。”“还好,我想她也不会待太久,自己的妹妹来探望,不让她见也太可疑了,让我见一下就好了。”纤雨这才吩咐宝月请蓝霜霜上楼来,而后又体贴地在段清狂背后再多垫了一个枕头。很快的,蓝霜霜就出现在门口了,她一见到纤雨就愣了一下。“你是二嫂?”语气很明显的不太敢相信。“霜霜吗?”纤雨漾出温婉的微笑。“来,请进,你二哥正等着你呢!”蓝霜霜却站在原地怔愣地望着她发起呆来了。十六岁的清嫩娇靥,却又有成熟女人的撩人丰姿,眼底是温柔,唇畔是浅笑,高挽的云髻上仅插上一支月白玉钗,一身白纱团衫,外套白缎小马甲,只在衣襟、袖口和压脚处绣了些许淡雅的茉莉花,说不出的飘逸出尘,道不尽的高雅清灵就在那微微一晃身间。这就是扬州城闻之色变的雌老虎!“霜霜,你不进来吗?”“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