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容府陪嫁丫鬟宝月之外,没有人知道容四小姐的改变究竟有多大。就如同天与地的差别那么大!老实说,刚开始宝月还真是不习惯如此柔顺温和,好像任何人都可以牵着她的手去卖掉的小妹妹,却又忍不住要暗自窃喜。她的好日子终于来临啦!直到她耐心地把小姐该知道的事钜细靡遗地告诉小姐之后数日,她终于发现,既不凶也不泼辣,不惹麻烦更不恶作剧,甚至连找乐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找,这样的小姐实在是有够无聊的!以往那种日日天翻地覆,夜夜心惊胆战的日子虽然很恐怖?可只要摸清了小姐的脾气,日子还是混得下去。然而,现在如果她不管,小姐就可以自个儿看书坐上一整天,天哪,看书耶!小姐看书,那她是不是应该乖乖待在一旁抓虱子?话说回来,小姐根本认不了几个大字,她看得懂什么书?总之,这种闲闲没事干啃指甲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趣了,根本不合她好动的性子,可她不过是个丫鬟,又能怎地?jian日子依然遥遥无期。宝月终于决定,除了惹是生非闯大祸之外,应该要设法使小姐稍微回复一点过去的活泼愉快呃,或许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也是无妨啦!“小姐,姑爷不在,咱们可以自个儿玩自个儿的,您要蹴鞠还是踢毽儿?”“我们可以吗?”“当然呀!小姐,姑爷不在,这俪园里就数小姐您最大,自然是您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呀!”“不必去向呃,公公婆婆请安吗?”“请安啊?”宝月耸耸肩。“不知道为什么,大少nainai蛮着性子说她才懒得做那种事,所以,老爷就说那大家都免了,三园各自过各自的吧!逢年过节再凑一块儿便成了。”这个好像应该是小姐的专利才对,没想到却让大少nainai给抢去了。“那大伯和大嫂?”“那就更不必了!宝月不说过吗?蓝府三园各有各的奴仆与起居模武,姑爷打死不到明园去,也不准任何人到俪园里来,总之,俪园和明园是老死不相往来,他们那边的人不会过来咱们这边,咱们俪园的人也绝不会上他们那儿去的。”纤雨双眸开始闪闪发亮。“也就是说我是完全自由的?”对,就是这样,再亮一点,再亮一点!“是啊!小姐,您爱干嘛就干嘛呀!”“出府去瞧瞧也行?”纤雨迫不及待地问。再也不是看电影、电视,也不是历史的书面纪录,而是真真实实的景况,多么令人兴奋呀!啊炳!她就等着这个呢!“行,行,小姐,您爱到哪儿就到哪儿,若是担心外面的人说闲话,咱们就换上男人的衣服,不要让人知道您是谁就行了!”“这样行得通吗?”女扮男装?现在是在拍电影吗?“没问题,包在宝月身上!”于是,宝月便兴高彩烈地带着纤雨在苏州城里到处玩,换上男人打扮的两位小≈ap;ap;x59d1;≈ap;ap;x5a18;,一眼看去好像是一对逃开私塾偷溜出来玩的小兄弟,倒也真的没教人认出她们是女儿身,更没有人知道她们就是蓝府的二少nainai和丫鬟。纤雨肯定不属于那种活泼外向型的女人,可也不是那种孤僻内向又文静得令人翻白眼的女人,否则她也没那条件去撑下一家公司;她只不过是在个性上比其他人更多上几分温顺柔和,虽然合群,却不喜欢和大家一道起哄,宁愿单独去追求自己渴望的事物,以自己的方式去享受生命的喜悦。可惜她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她意外得到了一个崭新的生命,此刻她是蓝府的二少nainai,不再是那个饱受欺凌,生命完全被束缚住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才十六岁,有许多她不曾有机会尝试的事物和心情都可以试着去品尝看看了。不到两个月,在宝月的带领下,纤雨已逐渐找回高中时代那种年轻明朗的感觉了。sssssssssssssssss蓝少卿猛然坐起身,纤雨马上清醒过来,然后静静凝住他的背,看他呆坐了好-会儿后,才迟疑地回过头来瞄了她一眼,似乎不太能理解他怎会在这儿,甚至与她睡了一整夜?纤雨不觉轻扬起有趣的微笑。从他第一次来这儿索取她的初夜开始,他就是这种反应了。那是她清醒过来的第四天夜里,蓝少卿突然醉醺醺地跑来。说大家都在讥笑是他害伯被雌老虎反噬一口,因此不敢上她的床,所以现在他要来索取他应得的,她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他会先毒打她一顿再强暴她。即使明知他也是清狂,可瞧他那副粗暴凶狠的模样,纤雨仍是不自觉地畏怯了。见他转身砰一下关上房门,她更是瑟缩地直往床角落躲去,开始考虑要不要找个花瓶什么的先把他敲昏了,明天再告诉他说是他自己醉昏的。可头上多了一粒小馒头,他会信吗?然而,蓝少卿关上门后却没有立即回过身来,反而趴在门上好半天一动也不动,直到纤雨忍不住开始臆测他是不是趴在门上睡着了,他才徐徐转回身来,双眸牢牢地攫住她的目光,眼底那份痴狂的深情是不容错认的。纤雨轻喘。“清狂!”他不语,默然地大步走向她,有力的手臂瞬间将她自角落里掳进他怀中,下一刻,炽热的双唇便侵占了她的唇,既鸷猛又温柔的吻,倾注了他所有的痴情狂爱,是段清狂的情吻。那一夜,他是温柔怜爱的,也是热情狂猛的;他是全然沉默不语的,却也无声地诉尽了他倾心的眷恋与热爱。极尽缠绵后,似睡似醒间,她只隐约记得听到他呢喃了几句“我终于得到你了,我最爱的纤雨,你是属于我的,是专属于我段清狂一个人的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