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孙粲才弯了弯眼睛夸他:“真乖,回去了给你糖块吃。”
应冀很不喜欢她这样子,哄猫哄狗似的对自己,他知道在孙粲心里也就只有孙祁占得了一席之地,而他应冀……怕连孙祁的一半都比不上吧。
————我会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这事儿是什么先不提,但你必须要答应。
孙祁到底想要什么,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装痴一事,就连宫里的阿姊也不晓得,为何孙祁……
而且孙祁知道了,那么孙粲,她又知晓吗?看样子倒好像不知道,不过若是孙祁告诉她了,那她可会恼?必定会的,这小娘子脾性这般差,只怕到时非闹上天!
他轻轻嗅了嗅,那是独属孙粲的香味儿,缠绵而浓烈,他好几次碰到了她的手,绵软细腻,宛若无骨,她似乎哪都是香的。
“阿粲……”舌头抵在齿间,这个名字久久萦绕着,他默默念了好几次,只是若真喊出来,只怕孙粲就不开心了。
白日里瞧见她与孙祁的关系真是好,她在乎的只怕就只有孙祁一人吧!
他往孙粲那靠了点,那散了一枕的青丝绸子似的水滑,早上起来总能瞧见她的婢子拿着象牙籭子为她绾发,戴上Jing美的簪子。
外头的香炉里燃着安神香,袅袅的青烟从鎏金铜兽的嘴里吐出,顺着层层帘帐进来,孙粲一向睡得不好,晚上都要点上很多的安神香助眠。
应冀倒觉得许是她身子骨太弱,多去外头走走便会好些,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又如何,若是个病秧子不还——
还是会死吗……
一想到这,应冀的心里有些异样,可又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是涨的难受,尤其是想到孙粲会死,他总感觉有一道声音蒙蒙眬眬地说着什么,可到底是什么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明明从前不会的,孙粲于他而言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是死是活的与他有什么干系。
他……
应冀悄悄睁眼看她,睡着了的孙粲看起来乖顺多了,如果她能这样乖乖的,或许,或许他可以试着接受——不对,很不对,他为什么要在意一个跋扈倨傲的娘子,既不温柔也不贤惠,甚至碰都没碰过她,是了,她平日里就是话都懒得和自己说一句,除了要吩咐他做事时才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这样想想,这孙氏女可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
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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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回门后,孙祁与应冀暗地里常以书信交谈,孙祁出生士族,又拜大儒曾杨为师,若得他相助自然是件好事。
应冀展开暗卫送来的密信,郑世梃带着一干人马秘密回京,想来是得父亲私令,若没猜错的话,廖洲那一片还是由秦相颇守着,应冀摩挲着玉扳指,现如今应家除了明面上的应家兵外,私下也养了不少的Jing兵,不过总共分四部分,一部分是直接听命于应桓,由他亲自训练,一部分是交由应仲管理,剩下的便各由郑秦两大将领统管。
偏偏应仲的母亲是郑世梃的胞妹……
他得想办法把秦相颇拉过来,此人早年因为一些事情与郑世梃生了龃龉,若不是应桓出面,只怕他是要提刀砍了郑世梃的,不过现在两人的关系也很僵,应仲也因其舅父的原因不大与秦相颇来往。
这自然是好事,只要有秦相颇在,那他手上的士兵就绝不会听命于应仲,若父亲真要将兵权交给应仲,秦相颇必定不干,届时弄得应家兵四分五裂难以收拾。
应冀提笔沾墨,分别写了两封书信,一则是给孙祁,一则是给他的亲信。
“二爷呢?”
外头传来孙粲的声音,应冀藏了书信,拿出字帖与纸习字,待她进来时,应冀已写了好几个。
“写了多少字了?”孙粲走到他旁边,环佩叮当,香风阵阵,应冀见她今日打扮的漂亮,便问道:“你方才可是出去了?”
“恩,靖王妃办了红梅宴,这里再用点力,提笔的手再往上!”
应冀乖乖照做,写完今日的那份,孙粲拿起端看,“好字!比之前好多了,你听我的,每日都写上几贴,只怕到时候刘旬都比不得你!”
刘旬是书法大家,孙粲不过是同他玩笑罢了,她坐了会儿,环顾四周见炉子里没烧一点炭火,蹙眉道:“你不冷吗?”
应冀自然不冷,但他知道这小娘子畏冷的很,若是知道他这没有炭火,肯定一下子就走了,哪里还在这坐着。
“冷,已派人去库房拿炭了。”他收好摆在桌上的各色帖子,见孙粲好像很冷的样子,便要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
“拿开拿开,你若是冻着了别想我伺候你,走走走,回正屋去,那里暖和!”她冷得很,拽起应冀的手臂要出去,即便戴着昭君帽,她也还是觉得冷飕飕的,不禁又恼道:“屋里头明明有地方给你习字,偏跑着这鬼地方来,哦!也是,我听说痴子是不会生病的,所以你也不怕是吧!”
应冀见她走的飞快,不禁皱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