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用来把持朝政的傀儡。
暴戾狠辣,喜怒不定,眦仇必报,孙祁真是一点也不喜欢他。
孙樊贞因这几日受了风寒不便出来,几人进了大厅,应冀远远便见那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人。
“见过阿耶!”孙粲微微行礼,脸上的表情再淡漠不过,早在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孙樊贞点头答应之时,她就知道,阿耶已不是阿耶,他是孙家的族长。
孙樊贞微微颔首,待见过一旁的应冀时,眯了眯眼,“二郎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冬寒腊月的仔细别冻着,可是手底下的人不好使?若是的话便在我这随便挑一个。”
孙粲道:“相府的下人哪里是这样没有规矩的,不过是他闹着要穿这样,我也便由着他。”
“你也胡闹,他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若是病着了——也罢,左右我的话你一向不听!”
“若是不听,阿耶今日也见不着女儿了,想来二郎也是见不着的。”孙粲端起下人递来的热茶,微微一抿,丝毫不顾孙樊贞的脸色。
“哼,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待会去给你阿娘上柱香,好让她放心些,你阿娘在世时一向疼你。”
孙粲嗤笑一声,“自然,女儿自会带着二郎前去上香,给她看看阿耶为女儿寻得好儿郎!”
“徽徽……”孙樊贞终于沉了脸,他自知这桩婚事是对不住孙粲的,可他毕竟是孙氏一族的族长,在孙家的利益面前,孙粲的终身幸福实在算不了什么。
“父亲,有什么话便到书斋去说吧。”孙粲眉眼含笑,可眼里笑意淡的几乎没有,她微微示意孙祁带应冀出去,自己则和孙樊贞去了书斋。
出了正厅,孙祁唤了几个下人过来,因下雪地滑,故而直接做轿子去他院落。
他与应冀不和,自然是分开乘坐,两顶鸦青色轿子一前一后的到了孙祁院子,里头早有人备好了热茶点心,一掀帘子,只觉得热气扑面而来,应冀看了眼四周,大多都是古籍字画,那雕花大案桌上摆
磊了各色名人字帖以及名贵墨砚,笔海内插着密密麻麻的笔,一边是陈氏笔,一边是诸葛笔。
“二郎觉得我这画如何?”孙祁摊开一卷画轴,上面画的是副山水画,烟波浩渺,白练腾空,应冀不禁赞叹,“好画!”
孙祁微微一笑,侍候的下人行礼退下,合上了门。
“论作画,我自是比不上阿姊的,我阿姊自小便有名家教养,当年流泉宴,阿姊与谢家五郎对弈三局,拨得头魁!”他说着顿了顿,似在观察应冀的表情,“自此上门求娶的郎君更是不计其数,心悦她的郎君也多不胜数……”
他在激应冀,他要知道,现在应冀到底对阿姊是个什么态度,若是还未动心,一切都还来得及!
应冀掩在衣袖内的手悄然握起,他当然知道那次的宴会,更知道那谢五郎为了她至今未娶,这小娘子可真是……
“不过谁知道呢,到最后阿姊嫁的人竟然是你,一个兵家出生的痴子!”孙祁嘲弄地弯了弯唇,他似乎再次看到前世阿姊倚靠在床榻上的软垫,撑着力气吩咐他万万要护好孙氏一族,待她走后便带着族人南下,离开帝京。
那时她已经病的很重了,每说一句话便要靠着休息一会儿,有时两眼发黑差点昏过去,可她执拗的要他待着听完,或许她那时已经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了。
因为当天夜里,他便接到消息,阿姊去了!
“应二郎,装痴多年的滋味如何?”孙祁回神看着应冀,眼前的他相较后来还略显青涩,可孙祁还是感觉到他身上的Yin冷,嗜血,天性使然。
应冀身子顿时紧绷,眯着眼望他:“七郎在说什么,我怎么不大明白。”
“应冀,该知道我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既然说出来必定是不怕你的。这样好了,我与你做个交易如何?”孙祁懒懒往后靠,那双与孙粲神似的眼睛浸着笑意,直直看他。
前世他与应冀打了不少交道,到底还是知道他的脾性,虽说为人Yin狠,但好歹也是重承诺的,他可以帮助应冀夺得他想要的,但应冀必须也得答应要与阿姊和离!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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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雪天路滑,晚上便在孙府住一晚。
李嬷嬷早早命人烧了炭火,孙粲自个儿先去沐浴,待她擦干头发出来时,应冀便已躺在床的外侧,毕竟分床的事要给哪个多嘴的下人传出去定然是不好的,故而她在孙家先暂时和应冀同寝一晚。
婢子放了层层叠叠的帘子,孙粲只说要她们都下去,晚上不用伺候。
之前应冀就察觉到这孙六娘子安寝时都喜欢点上几根蜡烛,或是摆着几颗夜明珠,总之是见不得黑,看不得暗的。
而现在,象牙床的帐子上系着一颗夜明珠,不大,但也能照清。
“白日阿祁都与你说什么了?”她有些不适地往里挪了些,总觉得还有点冷。
“唔……他问我可会识字作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