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看來我們不是唯一的特例呢,我親愛的夏洛特。」看著總是柔和如三月春風的首席教育祭司用滿頭是血的狼狽模樣抱著
一個陌生的稚嫩女孩跌跌撞撞地走來,不久前才從昏迷中醒來的杜馬躺在冰山美人的膝枕上瞧著他們,悠閒的模樣頓時和不遠
處的斷垣殘壁形成鮮明對比。
給他頸部抹藥的動作一頓,手指因為沾滿藥膏而變得盈潤透亮的少女冷眼看著膝上的男人,對方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忽然就
讓她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在把這人迷昏後應該把他丟在牢房裡自生自滅。
「又是這種表情啊……我說妳難道不知道,就是妳自己這樣嫌惡又看輕他人的眼神特別吸引我嗎?」握住她的手,讓浸染過女
性體溫的藥膏按上自己頸部被鐵鍊勒出的深紫瘀傷,心情極好的男人撇頭去親吻她潔白的腕部,一點也不在意這樣親暱的舉動
看在曾經跟自己地位相當的另一個男人眼裡會引發何種想法。
「你們……」愣愣地望著草皮上宛若在進行郊遊般,對神殿的崩毀傾塌置若罔聞的鐵修女與曾經的最高行刑官副手,左眼被額
上留下的鮮血黏連得難以睜開,只能用另一隻眼看路的夏佐抱著懷中的女孩,心裡的最後一點臆測終於得到了證實。
『擁有女性外形的非人之物,正在神聖的殿堂內秘密誘惑著位高權重的聖職者』,這條警告他聽過無數遍,但始終堅定地告訴
自己他和懷裡的女孩之間不是這樣的關係,可出現在眼前的鐵修女與不久前才因為疑似背叛而落馬的同袍,還是毫不留情地把
他自欺欺人的那層布簾扯了下來。
混亂的思緒和被珍愛之人欺瞞的難受讓強撐著趕來的祭司腿腳一軟,在草皮上跪倒下來,他身下的翠綠小草被滴下來的殷紅血
ye溽濕,看起來宛如沾上紅色的露珠。
在他完全倒下前掙扎著從他的懷抱中下來,神情默然的女孩抱著他的手臂,動作輕柔地讓他緩緩趴臥在柔軟的草地上,過程中
既沒有開口承認任何事情,也沒有向他解釋現今情況的意思。
雖然腦子亂糟糟的,身體也因為失血過多而不受控制地顫抖,閉上眼的夏佐卻仍然保有清醒的意識,自然也感受得到她正在小
心翼翼地探著自己的鼻息。
「昏過去了?」清冷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接著就是有人接近的沙沙腳步聲,他想起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在內廳聲稱替自己學
生執行驗身的鐵修女,漆黑一片的視野中腦子轉得飛快,一下就讓他想通了貞Cao檢驗的前一晚,她纏著自己做了一夜,卻還是
無所顧忌地丟下昏睡的自己前去驗身的原因。
或許在她心中,自己反倒是要防備的那個外人。
張口想說話,卻只能微弱地動了動唇角,一句話都說不出,苦澀在他心裡蔓延,仔細回想著她進入候補生培育機構後與自己之
間的種種邂逅,把師生間禁忌甜蜜的地下戀情拿掉後,他們之間發生的巧合多到不自然。
「嗯,剛剛為了保護我,背上傷得很嚴重。」低低的聲音從他身邊響起,袖口也感受到被攥緊的拉力,她的話音裡沒有了過去
的歡快輕柔,聽起來就猶如一汪死水般平靜無波。
「處理一下吧,需要匕首的話我這邊有。」再次響起的女音離他更近了,聽到這個冷淡的嗓音說出匕首一詞,夏佐心頭一跳,
隨之湧上的就是自己識人不清的苦笑。
布帛被割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本來還麻木一片的背部忽然就被牽引出撕裂般的疼痛,血淋淋的傷口被大面積曝曬在空氣中,
意識放到傷處上之後,光是輕柔的微風吹過,都能讓他疼得彷彿遭受刮骨之風。
刀尖戳入他的後背無數次,像是在戲玩一樣,每次都只有鋒利的前端刺入又挑出,他痛得渾身都在顫抖,那個在自己面前連昆
蟲都不忍傷害的女孩卻還是安靜地重複著相同的過程。
「二號,妳為什麼帶那個人過來這裡?」即使不用抬頭,也能感受得到另一股饒有興致地窺視著自己的視線,不是叫假名而是
直接叫代號,扮演緹娜人格的意識體跪坐在教育祭司身旁,用最快的速度替他清除著背上插入皮膚的破碎石屑,兩隻手沒多久
就染得腥紅。
「不知道。」乾脆地給了她自己的答案,同樣都是一個主體分裂出來的意識體,負責Cao控夏洛特的二號看著她手上的動作,臉
上是一貫的冷淡疏離,即使她明白另一個自己現在正茫然於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負責的對象好像在某個時候就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可爆炸發生的時候,那人滿腦子只想著殉情。」她的修女裙被撕開一
道很大的裂縫,幾乎開岔至大腿中段,那是地牢搖晃起來時,前任行刑官副手像餓虎撲羊似地猛壓上來,一邊親吻一邊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