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脖颈拎住了领子,不得不乖乖被捏,“阿策,我舍不得你。”
戎策从未听过他师父这样温柔的声音,那一刻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在感情这事上,他就是个懵懂的少年,随便一撩拨便心神不宁。杨幼清虽说也是三十年的单身汉,但他了解戎策,知道如何让这个年轻人心甘情愿待在身边。
换句话说,二十岁的小将军回到孟府的刹那,尚年轻的监察大人便开始布局。
师父公私分明,骂归骂,骂完了还是要小徒弟暖床。
第110章 清醒
杨幼清总算是从昏迷中醒来,孟兆宁喊他回家住,戎策也终于有空回了趟孟府。戎冬特地请假留在家中说要照顾大哥哥,但还是被孟兆宁派人押送到了帝泽书院。
戎策到现在都没明白这个妹妹怎么想的,春闱时写那种思维跳脱的答案,若是江湖流传的诗句倒也算佳作,但放在考官眼里那便是不着边际。但是落榜之后,整日嚷嚷要斩妖伏魔的戎冬还是回去读了书,也许是被孟兆宁难得的怒气吓怕了。
听说是不知谁家的公子哥听说戎冬没考上,拿了几箱子金银珠宝就来提亲,满嘴的贤妻良母言论,最后让孟兆宁拿着扫把轰走的。那事之后,戎冬收拾了书本一大早回了帝泽书院。
戎策真希望当时自己在场,这场景太难得一见。
杨幼清回到孟府时,戎策表现得规规矩矩,他也想不出生活应该有什么变化。和他最亲近的人本就是他师父。不过刚吃了午饭,杨幼清便撵他去霖州处理恶鬼的案子,戎策一拍桌子,愤愤不平:“您在家喝茶,让我去跑腿?”
“不去扣工钱。”
“杨幼清你不要欺人太甚!”戎策站起身,见师父要打过来急忙后退两步,一副吃了亏的模样说道,“我,那我去城郊看看离奇死亡的禁军,毕竟皇城根发生这种事,上面肯定给了不少压力,我瞧义父白了好几缕头发。”
戎冬一边喝汤一边小声嘀咕:“又有人要挨打了。”
戎策一抬头,孟兆宁正身着板正的官服从内院走出来。他停下脚步,望向身边的家仆,问道:“白了吗?”
杨幼清优哉游哉拿起茶盏,瞥向戎策悠闲说道:“还不快跑?”
张裕来难得去一趟命案现场,此次肯来的原因是周围一圈禁军,就算有凶神恶煞的厉鬼也有人护着他。所以他一身轻松,走路带风,和身边端正严谨的战文翰形成鲜明对比。
也许是董锋的事,战文翰越发寡言少语,几乎调动了一半的暗桩追杀叛徒。张裕来不解,犹豫几次终于开口问道:“和尚跑了都一个多月了,伏灵司风平浪静,还找他干什么?”
“杀人犯不再杀人,官府便饶恕?”
“倒也不是这个道理,”张裕来瞥一眼周围来来往往的禁军,心想战文翰就算是逼急了应该也不会动手,便大胆说道,“我以为你跟和尚形影不离,培养出感情来了。”
战文翰站定了,一手负在身后转身望向他,半晌说道:“我的世界里,只有事业、理想和抱负。找叛徒是我的任务,给我粮饷我便做事,给我晋升我便拼命,和尚出什么事情,和我无关。”
张裕来不知怎么忽然觉得一阵唏嘘,伏灵司各个都以为董锋和战文翰是铜墙铁壁,现在也不知道哪一个更无情一些。不过铜墙铁壁太牢固了,也容易引人猜疑,战文翰是忠是jian。他感叹着,忽然听见马蹄声,转头看戎策正从黑马上一跃而下。
“阿策!”张裕来不悦的心情一扫而光,只要监察大人没事,戎策就有空陪他逛十二条街,“阿策,这边。”
这三人进了禁军临时设立的营帐,迎面看见仓库的监长满头是汗翻箱倒柜,地上散落着无数的纸张,还夹杂着两块核桃糕。送核桃糕的妇人掩面痛哭,被监长劈头盖脸痛斥:“你们这些无用的妇孺,只知道吃喝拉撒,火烧眉毛了!若是找不到钥匙,你就等着守寡吧!”
戎策实在看不下去,挥手示意女人离开,然后摸出伏灵司的令牌扔到桌上:“钥匙找不到了?”
五品的监长见到五品的千户,还是规规矩矩给戎策行了个礼:“实不相瞒,前日遇害的禁军身上本应带着仓库的一串钥匙,现在尸体上钥匙环还在,偏偏少了一个。就那一个仓库,还被人搬空了。”
“放的什么?”张裕来好奇地探头。
监长一拍大腿,就差痛哭流涕:“乌金!”
乌金是国之命脉,军队制造坚韧的兵器,其核心便是乌金。而朝廷下辖的几户国商掌握着大部分的乌金开采和运输,售卖也几乎是几家独大。禁军奉命协助看管,而且还要将供应军队的乌金送到前线。
戎策警觉起来,怪不得最近市面上原料和兵器的价格贵了一倍,估计是有人收到了风,京城的乌金断供,提前抢货。一个仓库的乌金,换成的钱都够整个禁军一年的花销,且不说这么重的东西他怎么运出去的。
战文翰没这么多心思,解决案件才是当务之急:“为何说是鬼怪所为?”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