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过任何大乱——除了火烧皇宫那一次。
皇亲国戚他敢杀,至亲之人亦敢,凭的不仅仅是佐陵卫的玄铁腰牌,还有他背后的势力。戎策猜不出到底是谁在撑着这样一个勇敢又冷血的人,但是他隐约觉得,周荐章不是铁板一块。
走出仓库营地,戎策转身躲到石墙下的死角,说道:“我们等晚上进去看一看。”
“禁军的地盘,虽凭借令牌可以闯入,但总归不合规矩。”战文翰丝毫没有跟随他躲到墙角的意思,倒是让张裕来不知如何是好,挺一挺远房亲戚还是回京城幽会小娇娘。
戎策耸耸肩膀:“我自己溜进去就行。”
战文翰闻言二话不说转身便走,张裕来对戎策露出个抱歉的微笑然后小跑几步跟上去。戎策心里骂了句没义气,然后吹声口哨唤来梭子,看时间,小白应该快要进京了,不如把他抓过来当个苦力。
第111章 金库
杨幼清虽说在家养病,但公务还得处理。李承奉命带了两箱子文书过来给他检阅,同时汇报最新的消息。平日里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但是杨幼清睡了一个月起来之后,发觉朝野飞速变换,错过了不少事情。
“监察大人,溯州海啸之后,不少难民流离失所成了山匪海盗,打家劫舍搞出不少人命,游魂和冤魂越来越多,一个地方Yin气重又容易引起尸变等等,您看该如何是好?”
杨幼清抬起头,冷笑一声:“我看?我看应当让衙门把那些山匪海盗连根拔起。安国公有何举动?”
安国公孟瑞安是孟兆宁的亲大哥,自柴家军一案后驻守溯州,手握数万重兵和十艘战船,若是溯州成了哪位王爷的封地,也估计要看着安国公的脸色行事。只不过这个人打仗打得好,其他的一窍不通,现在也在纳闷,怎么剿灭了一帮海盗,第二天又有新的一帮。
归根结底,走上歧途都是被逼无奈。
“Yin气重的地方派人驻守,黄符加固,地上和树上都刻镇邪祟符,”杨幼清腰背一阵酸痛,站起身走两圈,忽然觉得步履蹒跚像是应了阿策满口胡说称他是老人,便坐下来继续道,“禁军的事情若是不归我们管,就让戎策回来,少在外面丢人现眼。”
李承听得一愣一愣,怎么从溯州跳到了千户大人。
“对了,血侍闯入北朔的事情呈报上去之后,上面有什么动静?”
李承急忙汇报:“顾副监察曾上报指挥使大人,护方司那边传来消息想要暗中调查此事,称搬到台面上对两国之间的和平现状有害无利,以免再引发两国战乱。而且,他们说,血侍仅仅针对伏灵司,想要我们伏灵司自己摆平。”
“确实不该摆在明面,大张旗鼓,”杨幼清虽然不知两国军备情况如何,但是他见过南绎街头的繁荣景象,若是真要打仗,南绎肯定有更充足的粮草和装备打持久战,“还有什么消息?”
李承欲言又止,但心念自己不过是个传话的,说错了也无妨:“指挥使大人有意建立江防司,破格提拔戎千户做监察,但东、西护方司极力反对,说是兹事体大。”
“江防司?他是在给阿策铺路。”
戎策从不是听话的人,就算临行前杨幼清三令五申不许破了规矩,他还是蹲在禁军营前准备偷偷潜入,看看周荐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白树生紧赶慢赶才来到仓库外墙下找到戎策,刚来便蹲在地上一个劲喊累。
戎策瞥他一眼,再瞥一眼他身后跟着的人,小声问道:“你带你哥干什么?”
“我听得见,”廷争以同样厌恶的目光回望过去,“难不成要我自己在宥州的山沟里等死?”
白树生附和:“对啊,难道要我大哥在山沟里等死吗?”
戎策看着这两张一样的脸在自己面前闪来闪去就觉得眼睛疼,一个笑得傻里傻气,一个笑得暗含杀意。他低下头用手遮住眼睛,半晌,说道:“仓库西南角是营房,有些禁军的妻儿老小在那住,比较安全。”
等送走了看热闹的家属,戎策一拍白树生的肩膀:“你们相处的不错啊?”
“天上掉个亲哥哥,不接也得接着啊,就是太费钱了,”白树生用肩膀蹭了蹭下巴,“他这人肥rou不吃皮,瘦rou不吃筋,麻布的衣服不能穿,香囊半个月就一换。分明不用剑,却要用最好的油去擦那把青梧,太心疼了。”
“他又不是没钱,你把他随身带的手串拿到当铺去,绝不会少于三两银子,”戎策在笑他,忽然神色一变,向前几步躲在一棵树后,目不转睛盯着远处的篝火,“小白,过来。”
白树生也立即进入状态,轻手轻脚跑过去,躲在戎策身后侧着脑袋一瞥,看到篝火旁边忽隐忽现的身影:“通体都是黑色的,好强的怨气啊。阿策,这地方风水不差,孕育这样的野鬼,怎么也得十年八年?”
今日早朝,叶南坤脸色铁青将一份奏折扔到叶宇脸上,叶宇强忍着父皇一贯的暴躁蛮横,恭恭敬敬捡起来,承诺会办好此事。
京城存储的所有乌金被人洗劫一空,百姓疯狂抢购市面上仅有的存货。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