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拍了两下。这种时候,他不该为儿女私情左右了心绪,应该好好想想究竟是怎么回事才是正事。
他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地想了一遍,问题还是出在了魏泽的身边。
素棉的父亲是太傅,还是个在朝中极有威望的大官,毕竟是对陛下言传身教的师长,说话自然是有分量的。
据他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小道消息,自打宁康下雨后,太傅是站在抓他就法的这一边。这要是换作他是老丈人,未来女婿在朝中与他持反对意见还闹到了闭门思过的地步,这种情况下他可舍不得把女儿嫁过去。
还是说太傅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对公无论闹成什么样都不影响私底下的交情,那可真是圣人了。
就好比他那个县令爹,当初他被误以为是杀害慕云环凶手时,他爹也是给了特权没真的让他蹲大牢。
迄今为止还真没碰到过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大公无私,尤其还牵扯到了自己的儿女。
“哎,那边那个,你过来。”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孔翔宇被吼得一愣。抬头看去,关卡口的几个官兵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刚才说话的正是里头领兵的那一位。
他顺着官兵手指的方向左右看了看,确信自己的周围没有其他人。
官兵有些不耐烦:“别看了,就是你,过来镜子这儿照一下。”
孔翔宇一僵,忽然有些紧张。他虽然怀疑这镜子是假的,可到底还是有点儿做贼心虚。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暗地里在手掌上划了道血口。
他走到镜子旁迟迟不敢面对,官兵便抱怨他墨迹,伸手一推将他推到了镜子前。
此时的他面容疲惫,头发松软,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手里捏着个刚吃完包子的空油纸,还真像是个臭要饭的。
他屏息凝神地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自打成了柏霄后,好像从没照过镜子。神情恍惚下竟止不住得有些想笑,这张脸还真是……
不过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官兵便抓着他的肩膀翻了个面,左右见镜子没反应便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城了。
孔翔宇暗自松了口气,刚转身要走,忽然身后有人厉声地叫住了他。
“等一下。”
他转过身,袖子里划破血口的手掌握成了拳。喊他的人好像是刚来的,一身官服,看胸前的纹样应该是个文官。
官员从较子上下来,身后跟着两排官兵,各个都戴着佩刀。真是奇了,怎么现在守城抓人,竟是要文官带头领兵?即便魏泽被关了闭门思过,也很该找个别的什么武官才对。
说起来,当时跟巫术有牵连的高昆也是个文官,会不会朝廷所谓的分成两派,其实就是文武官的区分?武官认为下了雨不用打仗所以力挺他是个好人,毕竟打仗拼命的事归属武官,哪有人觉得不打仗还觉得不好的。
能让魏泽在朝堂上就气得动手,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缘故。
官员看着他,而后走到了刚才他照过的镜子前伸手摸了摸,忽然皱眉道:“怎么回事,这镜子居然没用了。”
“……”
孔翔宇眉目Yin沉,这个官员怎么知道的?
一旁看守的官兵不明所以,聚成一团仔仔细细地把这镜子看了个遍,而后满脸茫然地问道:“这……恕属下愚钝,这镜子没人碰过,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官员皱起了眉头,却没解释,只是对身旁的小厮道:“去,在去拿面镜子来。”
小厮拱手一拜便匆匆走了。
孔翔宇悄摸着探向衣襟里藏着的玉扇,随时准备应战。这个官员他不认识,也不知道是朝中的哪一位,但很可能就是那位施展巫术的幕后黑手。
镜子被下了巫术,会巫术的人经过时一定会有感应。他刚才略施小计把这镜子上的巫术破了,寻常人根本不会知道,因为说白那不过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可这官员不同,他一来便叫住了他,而且并不是直接说镜子有问题,而是自己站在镜子前来回看了一阵后才说有问题。
如果没猜错,官员刚才是自己在试。要说这官员也是胆子够大,他难道就不怕自己试出问题反而引起恐慌?
没多久,官员的小厮就拿了一面新的镜子过来,大概就手掌这么大。官员还未接过镜子,那巴掌大的镜子便亮起了红光。
几个围着的官兵顿时惊得向后退了一圈,孔翔宇的手指微微收紧,捏住了衣襟内的玉扇柄。
官员忙解释道:“各位不必恐慌。”
说罢,便伸出手掌给大伙展示。手掌上放着一支刻满符文的竹哨,与当初山匪手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官员道:“这东西是个被下过巫术的,当初魏将军剿匪时搜到的,所以镜子会有反应。”
一群官兵这才松了口气,忙自责的骂自己愚钝。
说着又将竹哨放到了先前孔翔宇照过的那面镜子前,毫无波澜。而后忽然转头看向了一旁被叫住的他。
孔翔宇赶忙松开捏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