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自己亲自过去救人了。
没等长汲去到,便见着主子爷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手搂着姑娘的腰身,一手揽在姑娘胸下,将人从岸边被踩的浑浊不堪的泥水里打捞了出来。
姑娘看模样是一头栽进去的。
脸上都是泥。
主子爷也没好到哪儿去,除了一张脸还能看外,衣裳裹满了泥水。
郗珣冷漠脸:“看你干的好事,傻了不成?”
“阿兄”珑月却以为他责怪自己抓不住鱼,带着生气的哭腔:“是珑月没本事,叫鱼跑了!”
郗珣咬牙切齿,最终没与这傻小孩儿纠缠这栽去水里也舍不得松开鱼,险些叫鱼拐去水下龙宫的蠢事。
两人那般紧密地贴在一处,抱起了人那手臂仍揽在胸下不松,叫长汲老脸一红。
该给两位主子寻个能裹体的衣裳来,可总不能穿他们这些奴才的衣裳,往后院去拿,王府这般大,便是奴才们跑断了腿只怕一来一回也要两炷香功夫。
有这两炷香功夫,主子爷身子素来强健不打紧,姑娘该染风寒了。
长汲当机立断,将这对兄妹带去附近亭榭中暂时挡着风。
他当即差奴婢往后院去寻干净衣物。
珑月一出水就被兄长抱到了阁内榻上,她倒是不觉得冷。
只是方才被阿兄抱出水里时,一双ru儿被锢的生疼。
她几次想叫阿兄松开些,偏偏又不好意思开口。
如今她只感觉说不准是坏了。
见兄长去那帕巾没有看她,珑月顿时背对兄长悄悄打开交领衣口,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内看了眼。
那一对粉白圆润好端端挺立着,并无伤口,也没有歪瘪,她才松了口气。
手持帕子回了塌边,居高临下的兄长一眼就睨见。
活了二十有六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燕王顿时又羞又恼,阖上双眸。
好在有人来解救了他。
奉清匆匆来了阁外,朝内通报:“主上,户部尚书携公子登门拜访。”
作者有话说:
本人码字又很慢又很纠结剧情,每日深夜更新,时间不定,让很多提前等的宝子们久等了(。?_?。)?i’ rry~
崩溃(二更合一)
燕王府, 花厅之中。
夕阳透过薄云,自廊庑殿台倾洒而下,落在格窗上, 将地面投上了纵横棱花的纹理来。
一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往上袅袅升腾着烟雾。
王府的女婢纷纷上前, 举止有度给二位贵客奉茶。
常尚书时年四十有五, 正值中年有为,他已做到掌天下田户均输钱谷之政令, 以一己之力览天下之重的户部尚书。
六部中,唯户部实权最大。可想而知, 想拉拢常氏的派系如过江之鲫, 比比皆是。
如此烈火烹油,一着不慎满盘皆是。上一任户部尚书便是官场失误, 不仅乌纱帽丢了, 连累的家族举家流放。
可常岱这些年不仅将户部尚书的位置坐稳了, 且这一坐还是整整三年。
三年间,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巍然不动。
常岱生性谨慎,胸有城府,便是得了消息, 他也是等过了三日才带着儿子赶来燕王府上。
常岱端着茶盏, 面容平和,仿佛只是来王府品茗一般。
倒是一旁的常祯忆起那位当事人的话, 升起几分急躁。
“当年那位少公子菩萨心肠, 他本来吩咐手下, 要将那小姑娘送给附近没有孩子的人养, 谁晓得后来连夜下了场雨, 隔日那公子就改变了主意,在我们店里套了个马车将小孩儿带走了。听他那手下嘀咕说,他家主子没养过孩子,想捡一个养了玩玩。”
时隔多年,店家记忆早不如年轻时候好,可对着这件事倒是记得清晰。
常祯那时听了养着玩玩,心头泛凉,心道不妙。还不如不下那场雨,将他妹妹好好寻户生不了孩子的人家养着罢了。
不过他心下又安慰起自己,沿路见到脏兮兮的小孩儿,不仅不嫌弃反倒还惦记着给小孩儿找条活路。
这般少公子的品性只怕不差。
若那店主口中的少公子,便真是如今的燕王——
常祯到底还是年轻,不如常岱一般老练,他等了约莫两刻钟仍见不到人来,便按捺不住,起身在花厅中来回踱步。
甚至欲迈向门厅外侯立着的丫鬟询问。
老神在在,安稳饮茶的常尚书朝他投去凌厉一眼,呵斥他道:“如此毛躁成何体统?还不快坐下。让你给长公主备上的寿礼呢?”
常祯只能应道:“已经差人送往王府前院了。”
常尚书不由的提醒他:“坐下。”
父子二人这般一等,又等了两盏茶功夫。
常尚书这些年身居高位,上京王爷哪个不要给他留些薄面的?
他还是头一次被这般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