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以防他再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下流荤话来,她不想被他折腾,只得乖乖闭嘴。
殷瀛洲不说,她也知晓他独自一人定然是过得相当艰难,是她难以想象的痛苦。
两人裸裎相对了那么多次,尽管怪难为情的,她也或主动或被迫地看过他的身体。
男人身形相当漂亮Jing悍,且身量颇高,她堪堪只过他的肩膀。
腿长腰窄,肩宽背阔,小麦色皮肤肌理细密,如被细心雕刻出来的全身肌rou呈流线型,块垒分明,线条凌厉流畅又非黑煤铁塔一般过分的粗壮吓人,仿佛是一头阳光下皮毛华丽,漫不经心却蓄势待发的豹。
难得却没有泛着油腻难忍的气味,只充满了男人原始野性的力量。
可这具看似完美的躯体上却遍布了大大小小的陈年伤疤,有些已经看不太出来,但有些仍然十分明显。
尤其是后背上有几处又深又长,看起来像是锐器留下来的疤痕,周围新生的肌rou虬结雜乱,凹凸不平,实在是触目惊心。
袅袅初次看到时吓得心惊rou跳的,他还略自嘲地笑笑:“吓着你了?”
她听了这话,泪意瞬间上涌,摇了摇头,心疼地轻触着那几道伤疤,问他还疼不疼。
男人也只是不以为意地无声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早不疼了。看她还一脸郁郁的样子便捧起她的脸,低下头给了她个炽烈缠绵,充满了安慰意味的吻。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浑不在意,袅袅越是心疼不已。
她不知怎样能让他更高兴些。
他不缺钱,不缺人伺候;他如今的日子,即使她心下不赞同,可他看起来是舒服自在得很;他不用她伺候,反倒是他伺候她更多。
她不想让他做这种行当,可她又无法说服他,与她一道儿回家不好麽……
袅袅从铜镜里见他一直出神,仿佛老僧入定了似地看她,便侧过脸娇娇地唤他:“瀛洲哥哥我饿了。身上也黏黏腻腻,怪难受的,我还要沐浴……”
殷瀛洲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道:“吃完了饭,带你去后山温泉,好不好?”
听到有温泉,袅袅脸上立刻绽出一个开心的笑,抿唇点点头,颊边的两个小酒窝隐现,显出了几分孩子气的雀跃,顿时让这间斗室也似乎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她以前去的全是自家产业里专供游人玩乐的山庄里的温泉,到底还有些孩子心性,对大山里的温泉自是无比期待,一叠声儿的催他赶紧的弄饭来,吃完了要去见识见识这新鲜景物。
贰拾.绿草蔓如丝
昨日刚下过场绵绵的春雨,窗户半开着,呼吸间尽是shi漉漉的泥土花草香气。
殷瀛洲住的这个单独的小院子倒是个清幽雅致的妙处。
从后窗上眺望,即能看到遠处薄刀岭主峰的峰尖锐利,如一把利剑直刺云霄,山脊形肖蟠龙,连绵起伏,其余诸峰则雄浑苍莽,巍然屹立,山高岭陡,云蒸霞蔚。
因着阳春,李白桃红,花影缤纷,柳绿莺黄,水碧山青,端的是一片绚丽浓艷的旖旎好风光。
屋后又有几顷翠玉也似的森森竹海,浩荡山风卷过,便涌起了阵阵滔天巨浪般的竹涛,“飒飒潇潇”声不绝于耳。
浴雾若飞仙,脚下涌云烟。
方知阆苑瑶台,原在人间桃源。
袅袅临出门前像个小尾巴似得跟在他后面转,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的?”殷瀛洲收拾着东西,见她局促窘迫的神态,好笑地问。
“瀛洲哥哥……温泉遠吗?”她看他将沐浴用的一应物品和她的新衣裳十分熟练地全收拾妥当,终于扯着他衣袖,期期艾艾地问他。
“约莫八九里……罢?”
“……我、我腿疼……那、那儿也疼。”
袅袅脸都红透了。
半晌,蚊子哼哼一样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话,羞的已是连看也不敢看他了。
“我本也未打算让你走啊,咱们骑马过去。”
殷瀛洲听她半天憋出来这样一句话,抚了抚她热烫的面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目光还在她腰腹处暧昧地流连了一圈,促狭道:“放心,绝对不会让你那儿疼。”
袅袅放下心来,扎在他怀中,含羞地点点头。
殷瀛洲的马养在离屋子不遠处一个单独的马厩里,由山寨中的人专门照料着。
袅袅小心翼翼地提着裙子和曳地的披帛,沿着两侧青草丛生的小石板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他特意走得很慢,本来出门前他还问她要不要抱着她,她立刻断然地摇头,在外面被人看到真是太难为情了。
男人身形挺拔高大,肩膀很宽,从后背看带着一种卓然轩昂的气质。
他似乎格外偏爱黑色,依然是一身黑衣,连午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都仿佛被彻底吸了进去,失掉了和煦的热意,无端端地Yin冷了几分。
他也并未像儒生那般将头发全拢在发冠中,仅随便用了根黑色的发带在头顶束起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