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行房之后,柳宣腰酸背痛了四五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柳宣看他身虚体弱模样,性事方面也没那么步步紧逼日日必行了。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四五天,日子也算舒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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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笃雪前些日子从黄廷贞那带回一只五色鹦鹉,丹首红臆,朱冠绿翼,好不神气。
齐笃雪对其视若珍宝,给它取名小眉,每天在书房与它逗乐,教它一些讨喜的话。这鸟儿也甚是聪明伶俐,学起人话有模有样的。
这天天气实在太热,齐笃雪把小眉抓去洗澡,洗完以后见它一身皮毛油光顺亮,喜欢得紧。
洗完澡刚好有下人呈上帖子,原来是赵沐在城东郊外临时作局,邀他们一众人等聚上一聚。齐笃雪最爱热闹,怎么会不去?
不过,小眉好不容易洗得干干净净,可不能弄脏了。于是嘱咐贴身小厮柏青好生照料,小心看守,不准离开。说完便兴冲冲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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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宣今日早早处理完铺子的事,回到院落打算休歇一会,却看到齐笃雪书房外站着一个小厮。小翠望了望,道:“原来是少爷身边的柏青,正直愣愣地盯着一个鸟笼哩!”
柏青看到柳宣来了,急忙请身。柳宣微微点头,看到笼子里的那只鹦鹉,不正是齐笃雪前几天弄回来的那只?想来柏青也是年纪小,爱玩这些鸟兽猫狗。于是也不多问,只叫柏青去给他取盆冰放他屋内。
却见柏青一脸为难,绞着手支支吾吾的,一抬头看到柳宣投来的目光,顿时被吓得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哭道:“回,回夫人,少爷,少爷让我看着这鹦鹉,要是,要是我敢离开半步,晚上就没有饭吃……”
柳宣挑挑眉,正要开口,那只鹦鹉这时却叫道:“悍妇!悍妇!河东狮!河东狮!”
小翠一厅,柳眉一竖,怒叱道:“这畜生好大的胆子!”
小眉还是边叫边跳,吓得柏青急急忙忙要抱走鸟笼,恨不得捂住这臭鸟的破嘴,人已经不敢看柳宣脸色了。
“站住!”柏青立马不敢动了,只是两条腿儿只打摆,一张脸苍白失色。
“哪个下三滥的教这畜生的?看我不打烂他的嘴!”小翠怒喝道。柏青带着哭腔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小人万万没有这个胆造这个次!柳公子对我们下人这么好,小人怎敢忘恩负义教这畜生一些烂嘴巴的东西!”
小眉依然歪着头看着笼子外的人,挠挠爪子,继续唱道:“天皇皇,地皇皇,齐家有个惧内郎;天皇皇,地皇皇,河东狮吼人惶惶;天皇皇,地皇皇,河东狮莫惊我小儿郎!”
小翠气得直跺脚,冲上前夺过柏青手里的鸟笼,要把这该死的畜生掏心挖肾,拿去煎炒亨炸;柏青已经是吓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全身哆哆嗦嗦,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似得。
柳宣拦住小翠,把脸一沉,冷哼一声,昵了那畜生一眼,说:“把它的毛给我全拔了,嘴给我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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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外挂着一个鸟笼,本该看守鸟笼的人不见了。鸟笼里有一只秃了毛的丑鸟,蔫不吧唧的,垂着头驮着胸,耷拉着翅膀,嘴巴还被麻绳捆着,样子好不可怜。
齐笃雪回来书房就看到这样的画面。他认出这只丑鸟就是小眉!他悲痛交织,怒火中烧,整个脸气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明明叫柏青看守着小眉,结果柏青人影不见一个,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这样残虐他的小眉!敢在齐府这样对他的鸟,就是不把他这主人放在心上!他一定要替小眉雪尽这奇耻大辱!
齐笃雪从笼子抱出小眉,看它那副凄惨模样,好不伤心,不由得滴下几滴泪来,再小心翼翼地给它解开嘴上的麻绳。
刚一解开麻绳,小眉就“唧唧唧”、“哇哇哇”的叫了起来。那个悍妇不仅命人把他的毛给拔了!还把它的嗓子给毒哑了!真是气死个鸟了!咱先祖也是唐明皇的心头爱宠,今日却沦落到如此地步!呜呜呜,拔毛耻,犹未雪。小眉恨,何时灭!主人你可要替小眉报仇,好好教训那个恶婆娘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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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笃雪抱着小眉两步并作一步蹬蹬地走到前堂,一眼看到管家站在那里,大声呵斥道:“把柏青给我找来!还有把所有的下人都给我叫过来!”
管家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温顺谦和的少爷发这么大火,两颊红得和杏子一样,眼里要迸射出银色的火光。他赶紧按吩咐,将柏青和一众人等带到前堂。
柏青一看少爷怀里抱着那只鸟,立马跪倒在地,哭道:“少爷!”小眉见到柏青也叽叽哇哇地叫得更大声了,要不是没有了羽毛,它肯定要飞过去狠狠啄他一口,气死鸟了!
齐笃雪一看小眉这么激动,愈加气愤,怒道:“是不是你干的!少爷我怎么吩咐你的!是不把我放眼里了?还是不想要命了!”
柏青只使劲的摇头,磕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噎噎,并不发一言。
齐笃雪扫视众人一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