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实在是太累,回到房间把自己脱得身上什么都不剩,倒头钻进被窝里一口气睡到下午。这一觉太漫长,醒来时迷迷糊糊还以为到了第二天。
傍晚天还没黑下去,但起了浓雾,望出去什么也看不清。她感到身上shi黏黏的,睡眼惺忪中进浴室冲洗。
后来赵静蕾打来电话叫她下楼参加After Party,程也下意识拒绝。
都休息这么久了该恢复Jing神了吧?好不容易来一趟,难道什么都不玩儿就回去?赵静蕾循循善诱:来吧,都是同龄人,交些朋友不好吗?
程也犹豫了。她不想见到那个人,不想心情因为他再有什么变化。从下午开始,心就像被赤裸裸放在火上烤,焦躁不安。
但总归她是伴娘,从中午到傍晚都消失不见,总归是不好的。
程也咬唇,迟迟不能做下决定。
来吧,还要我上去请你下来吗?赵静蕾假意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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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也来的匆忙,只带了两身衣服,她又穿回早上那条浅米色吊带裙。轻薄面料包裹着身体,胸前两团绵软如小丘般,顶部弧线圆润,细看还是有一点ru贴的痕迹。程也虽然算得上瘦弱,但天生tun翘,裙子的其他部位松垮,唯有胸和屁股那里紧绷。
出门前程也涂了一层丝绒豆沙色的唇釉,气色一下就提起来了。然而走到门边思来想去似乎又对这行为懊恼,她使劲用手背抹了两下唇,把刚涂好的Jing致唇釉蹭淡,只剩薄薄一层。
After Party还是在上午举行仪式的地方,没有那么正式,只是一群朋友聚在一起喝喝酒玩玩游戏。果然如赵静蕾所说,约莫有二十来个年轻人,亲属什么的早已走的走、休息的休息。到了夜晚场地挂上了许多星星灯,每一颗小灯都闪着梦幻的光,将白色的气球、铺着白布的餐台照得黄澄澄。
台上有人抱着吉他唱起来歌,程也没有上前,只是在靠后的位置静静听着。
本是属于女声的音域,男人的声音低沉,咬字舒适随意,将歌曲内的情愫缓缓道来。
You' ve been locked in here forever and you just can' t say goodbye,
When you' re all alone I will reach for you
旁边有人靠过来,程也敏锐地感觉到,偏头去看。
好像叫徐杨,是今天的伴郎之一,程也上午跟他说过几句话。他身材高大,脊背挺拔得像棵树,撑起黑色西服。戴了副眼镜,和胡远警校、单位的其他同事朋友不同,看着就是斯斯文文的样子,平心而论是不错的长相。
对方递了一杯酒过来,她礼貌接下然后笑笑。
天色完全黑下来,太阳消失后热浪也跟着褪去,有凉爽的风吹来。耳边是音乐声,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苦涩的味道弥漫口腔,在喉口发酵留下灼烧滋味,最后连胃部都幻觉被火烧火燎过。随着酒Jing逐渐侵蚀,程也放松下来,惬意慵懒地靠在一边。一杯接一杯喝着,晕眩感也上来了,她扶着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许多事,飘飘忽忽地站不稳。
身侧的人体贴地扶了一下手肘,微凉的触感袭来,程也莫名打了个哆嗦。
没事吧?徐杨凑近。
他们在隐秘的角落,没人注意到。
酒Jing副作用引发的心跳声在耳边放大,程也的动作变得迟钝缓慢,她去打量对方,发现眼镜挡住他的眼睛的色彩,好像也没那么斯文无害了。
徐杨扶着她的肘窝,拇指按在凹陷处缓缓揉了一下。程也皱眉,左手抚上去推掉。
我没事。夜晚chaoshi的水汽让皮肤变得温凉,汗毛竖起。
我送你回去。他温声说道,感知不到推拒。
程也的脸冷下来,干脆地说:不用。
这几年她变得利落得很,说话不留余地,报复似的不想顾及任何人的感受。程也随手放下酒杯,转身走上鹅卵石小路。
小路迂回曲折,两侧绿树环绕,树影摇曳,光线昏暗,幽黑的终点通向酒店大堂的偏门。热闹甩在身后,程也身形不稳,每一步都像踩不到底,只好一步步慢慢挪动。
程也的脸颊升起温度,用手背贴上去烫烫的,她侧身倚靠在树干上,丝绸裙绷出姣好的曲线,每一处起伏在暗影里都散发着诱人的独特味道。
平日里警惕性很高,是酒Jing让人变得迟钝起来,人工湖被遮在树后,隐约有客人嬉笑声音传来。
有风刮过,影子轻晃,程也偏头发现有人靠近,本能想立刻转身,却在闻到熟悉的味道时倏然顿住。
皂角味侵袭毛孔,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发麻。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会下意识屏住呼吸呢?
程也感到冷,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