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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贺涔再靠近,虚空中便飞出一把剑,直愣愣插在了贺涔脚边,逼停了他的动作。
一瞬间,贺涔双眼大张,全身血ye倒流,凭着本能赶紧倒退了两步,避开剑锋,身体才慢慢恢复了意识。
真是……何须至此啊!只需他一句话,自己便连动都不敢动了好吧!
那老者瞧着一派仙风道骨,连声音都好似虚无缥缈,浮于空中,问道:“何人闯殿?”
“不敢不敢!”贺涔赶忙摆手解释:“并非闯殿,我听闻阆辰阁藏书众多,只想进殿拜读一二……”
那老者身形一遁,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贺涔身边,左瞧右看半天,眼神最终落在一处地方,正是手腕上那玉坠处。
神情探究了一番,却并未多问,只道:“且进去罢,可别再扰我喝酒。”
下一刻,阆辰阁玉色大门洞开,贺涔只觉得身后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直接脱力腾空起来,直冲殿内而去。
本以为会摔到地上,落下去却是软绵绵的,像掉在了棉花之上。
稳住身形之后,贺涔皱着眉叹息一声,没有法术傍身,真是只能任人揉捏。
——
阆辰阁里面当真是大,阁顶极高,四处都镶嵌了发光的琉珠,造就了一番灯火通明的景象,宛若白昼。
可奇怪的是,如此之大的阆辰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藏书与法器,却一点没有分门别类,一时之间,贺涔不知该从何找起。
就近是一面案台,放于塌上,摆了笔墨纸砚,像是许久无人动过,却也是洁净无尘。
贺涔毫无头绪,别提从何寻起了,他甚至不知自己到底要寻哪些书来看。
正苦恼之时,不知何处降下一只金色灵蝶,绕在空中,竟能口吐人言,它问:“你是何人?”
声音稚嫩的很,听来就如同十岁小童一般大。
能通过白先生进入这阆辰阁,必然是在放行一列,可灵蝶此前从未见过贺涔。
贺涔见怪不怪了,他向后稍退了些,与灵蝶拉开距离,才道:“我是南坞丘的凡人,想寻些典籍来看。”
灵蝶落在了一方架子上,像在审视贺涔,确是凡人无疑,可南坞丘的凡人从不进入阆辰阁。
灵蝶金光漫出,几缕金丝如同波纹一般延伸到殿口,被白先生一抬手弹了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传音:“莫扰老头喝酒!”
得了白先生的确认,灵蝶放下心来,才问道:“寻何典籍?”
贺涔道:“历史典籍?”
他自己也带着些迟疑,因为不知从何查起。
他想了想自己这奇奇怪怪的身体,道:“我想寻些历史典籍,以及一些医典。”
灵蝶也不犹豫,从架子上飞起,扑于一处藏架,未消片刻,又腾起金色半虚翅膀扑向另一处。
最终落于案台的笔架上,其下的案面上,数册卷轴书籍尽数显现,数量之多,几乎要占据正个案台。
贺涔轻蹙了下眉头,有些后悔,这范围是不是说的太广泛了些?
但他想再询问时,已寻不到灵蝶的踪影。
贺涔挑起衣摆,盘腿坐于塌上,拿过一卷一册卷轴慢条斯理拆开,是一册上古魔君录,名“郁”,比做凡人的话,当是位骁勇善战,声名显赫的大将军,湮没于神魔之战。
旁边还画了小像,这卷册约莫是某种皮,那小像看着极为Jing致,这位魔君“郁”穿着过于清凉,贺涔眼睛一下便落在了腰腹上沟壑分明的悍筋处。
实在是罪过,他赶紧移开眼睛,脑中却不自觉浮现白日的场景。
贺涔心道一句“有毛病啊”,赶紧甩头制止纷乱的思绪,但他这身体着实流氓,未等脑中的羞耻散去,后头却已经有些shi热了。
真是要命,贺涔换了个姿势,双腿搭在木榻一册,后xue处的汹涌才被压了下去。
贺涔怕再看到这些东西,拆卷册时小心翼翼,多是拆开一侧,觉得无用便直接合上,不知不觉间,已经拆掉了一小半,多是些魔君录,以及两三册魔界简史。
贺涔忍不住小声问:“历史典籍只有魔界的吗?”
更像是嘀咕,但却得了回答,不知何时,那金蝶重新回到了架子上:“魔界收录他界的历史典籍何用?记录他界如何欺压迫害一众魔徒吗?”
贺涔:“……”
不无道理。
这灵蝶嘴上虽横,却还是替贺涔找来了其他书籍,虽算不得历史典籍,却也差不太多,多是一些山川录与神君录。
神君录贺涔是不想再看了,但那《山川册》倒是不错,从中能够大概窥出此间脉络。
据记载,此处分许多界,魔界为其一,妖界附于魔界求生,神仙界本为一界,却在数万年前分裂了开来,神界多为正神,仙界众仙则多从他界得道而升。
如今叫的上称号的神君,多是主战,不求多界和谐相生,只想着将他界通通收于臣下,却又不够团结,一盘散沙,主和平的神君又多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