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腿下人儿再次安静下来。
男人一边抚揉,一边眯眼遥望那苍老背影,轻道:“是永叔多心了。”
“还真是啊,人老了这耳朵就是不中用,总是怕这儿怕那儿的,哎……”保安捶捶头,又叹了一声,“哈哈罢了罢了,对了,祁先生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嘞,天凉啊,明早儿还得去上班吧?”
“再休息会儿就回。”男人再次温柔地笑了笑,“永叔巡逻也请多加小心。”
“好嘞好嘞。”保安把扫描仪收回挂好在腰间,一回头,朝男人这边说了声:“大爷我还得到那边瞧几眼,嗐,就先走了啊,祁先生慢慢呐。”
男人淡雅地笑着。
一直目送对方远去,男人感受到自己裤上传来一阵暖意,不是从男生鼻腔呼出的暖流,而是由眼眶溢下的眼泪。
男人垂眸,一去刚才与保安闲谈间的温柔,声音恢复了先前的冷漠,他插在男生发中的手下了几分力道,迫使男生朝着他仰起头,男生强忍下快崩溃的情绪。
“不是想哭?”
“……我可以吗?”男生被迫仰着头。
“你可以求我。”
男生静静望着,目光一下对上了男人那双看不到任何情绪的眼眸,也是使他感到恐惧的一双眼睛。
“算了,”男人慢慢松开了他,“想哭就哭,但,你只有一分钟时间。”
男生听着男人的话,卑微地点了点头,轻轻将侧脸贴在男人胯上眼眶开始发热,有两抹雾气在眼中凝聚,终于变成两滴泪珠沿着他的面颊滚落下来滴在男人裤上。
时间流逝飞快,一分钟说到即到,男生也逐渐收起了失控的情绪。没有得到允许,他不敢落手扶地,手仍然背在身后,继续在男人腿间卑微跪着、低头。
男人再次伸手,吓得男生一下子紧锁了眉,心七上八下地跳着仿佛能听出声音来,以为男人是要他对弄湿了裤子的代价——
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正想要努力苦忍下即将迎面而来的耳光,竟不曾想象,男人只是抚了抚他的脸庞和他的耳侧,再挪到下面轻松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男生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那一张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脸,平静得可怕。
“为什么轻生?”男人挑着男生下巴,沉声问:“你应该才二十出头?不可惜么?”
男生有些心烦意乱。有一刹那他张开了口真的很想跟男人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出来嘴巴又无奈合上了,眼睛逐渐变得黯淡。
他深沉地仰望着男人这双深邃的眼眸,似是想从男人的眼睛里面读出答案——
“为什么背叛……”男生低声相应,“导师应该知道塞拉斯对他的崇拜和他的深信不疑?不违心么?”
是《达·芬奇密码》中的故事,一个可怜人,基于孩童时期渡过的悲剧,塞拉斯信仰宗教,深信着耶稣派来指引人类的导师,为此向导师奉献了一切,最终却遭到了导师的出卖,被宗教所背叛,落得惨死下场。
“背叛。”男人自言自语般说着,“也不一定非存在理由吧。”
男生听后不忿地咬了咬唇,眼里全是不甘。男人松开了他的下巴,靠在椅背上垂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放眼望向了他身后的浩瀚大海。
“当人不再愿意承受形式上的规限,背叛总是无法避免地出现。这或许,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呈现。”
男人眼神昏暗似是漫无目的地说着,而男生在地上安静地待着、听着。
“一种自然、而然。”他渐渐垂下暗淡的眼眸,在男生迷茫的脸上逡巡了几遍,“其实你可以不用听我命令,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你还是跪在了我面前,自然而然地,承受我给你的所有疼痛。”
“因为……”
“你是一条狗?”
男生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我也只是个陌生人,一个你随时在路上能遇到的人,为什么对我唯命是听?”
“……”
男生望着男人,眉头又不甘心地皱紧了一些。这种眼神其实用他们现在的身份来讲是极不礼貌,但是男人没在意,伸手捋了捋男生的头发。
“觉得活着很痛苦是不是?”男人柔和地望着男生。
男生稀碎地点了点头。
“甚至,不愿意给自己一个可以回头的机会?跳了下去可能就没了,你真的,希望这样么?”男人的眼神似乎蕴含了一些不舍之意,又深深地叹着气:“这是你的人生,选择权在你手上,你真想这么继续,可以,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但——”
“我不想…”男生猝然打断了男人的话,“…我不想跳…主人!”
但救你还是不救,这则是我的选择。男人没把话道出。
男生抬起头看着男人,男人低头望着男生,俩人不约而同地怔了几秒钟,似乎都被男生刚才那一声吼叫惊讶到,毕竟这是男生今夜第二次对男人大声说话了。
然后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