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结果换他差点被咬掉胳膊。你六岁那年走丢丢,家里人都觉得先观望着说不定一伙就自己回来了呢,只有阿文满世界的找你,虽然你只不过是被橱窗展示品吸引了注意力。你十岁那年被卷进暴走组的争执里,他为了把你弄回来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你十四岁莫名其妙被卷进别人的恋爱里无法脱身,是他帮你摆平的一切。”
“我七岁被隔壁的孩子王欺负,是大哥为我打了回去然后去赔礼道歉,我九岁的时候差点被人拐走,是大哥把我救了回来,我十一岁的时候打碎了别人的玻璃,是大哥为我去顶罪赔钱,从小到大,我的家长会都是大哥去的以至于我的老师几乎误认为我父母双亡,大哥——是最好的大哥啊。”
“是啊他是最好的大哥”凌又一次将自己的杯子蓄满“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哥。”
“但是这份爱不是因为你是你,而是因为你是他的弟弟啊,洪炎。”凌扭曲着脸孔,洪炎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难看的表情。
“这有什么不同吗?”洪炎歪着脑袋皱着眉头。
“我三岁的时候故意弄碎了父亲的花瓶然后推脱给他,他看着我,什么都没说。我五岁的时候沉迷于杀死家和附近的小动物,他知道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于是在六岁那年,我绞死了他的狗——他叹了一口气,选择了包庇我,我一生都忘不了,那一刻,他看我的眼神。”
“……”
“十岁那年,我在学校里私设赌场,结果虽然是赚了个锅满盆满,但就结论而言却是满盘皆输,是大哥帮我收拾的残局。我十二岁那年一不小心差一点杀死了我的同学,他叹了口气,然后就像是一个黑社会一样的帮我解决了一切,依旧是什么都没说。十四岁那年,我痴恋于一个女人,但是女人已然有了喜欢人,阿文对‘那个’一见钟情,时至今日,他大概依旧沉浸在这初恋之中。”
“十四岁的我对于他的这段恋情感到无法忍耐,于是便催人对他施暴,想以此威胁于他,但他却只是叹息。从以前开始便是,他总是对鸡毛蒜皮的事情毳毛讽呲,但一旦超过一个限度却又闭口不谈”
“从以前开始便是。”
对于这个哥哥那语气平淡却充满冲击性的告白,洪炎意外的简单的就接受了。这个哥哥恶劣,劣质,对于伤害和搬弄是非乐此不疲,但他也一次都不曾对弟弟说谎,所以既然这么说便是这么一回事吧。毕竟他的前科实在太多,事到如今再多出那么一个或者十一个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对大哥施暴——好像也不算居然,但这足以让洪炎皱起眉头。
皱起眉头,但还是闭口不言。
“大哥有着放弃的才能,从我六岁那年——不对,是从我出生的哪一刻开始,他便已然认定了我便是我,是黑橡木一般的恶意,所以不论我做了什么,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我是我啊。”他这么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他爱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爱我,因为他是我的哥哥所以他会爱我,不论我是什么东西做了什么事情,只要我是他的弟弟他就会爱我,因为我是我,所以我不论做了什么都不值得怪罪。”
“我的哥哥爱我,如同强迫症一般的的爱着我——但却一次都不曾真正的看向我,他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然放弃了我。”
“我们的哥哥是放弃了世上的一切活着的,他叹息,只是叹息,他认定了世上的一切本就如此,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命运的范畴,然后,只是叹息。”
“就像他认定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配件而你注定被这个世界所爱一样。所以不论你夺走了我或者他多么重要的东西,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样,因为你拥有被爱的才能。”
“这大概是正确的事情吧,因为即便如此,我们依旧爱你,世界也确实爱着你。”
他絮絮叨叨的,好像额拗口令一般的说着,洪炎只是听着,不知道到底是理解了没有,只是听着,沉默着。
“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会喜欢上‘那个’吧,于人格无关,于性别无关,重要的只是角色和时机,只要在那一刻站在那里那无论是谁都没关系——‘那个’的爱不过是偏执与强迫意识的献身精神的结晶——就如同是他的完成,他的完了一般,‘那个’美丽而且纯粹然后强悍的令人憎恨一般的空洞。”
“那是我们的哥哥所期待的完了。”
洪凌拿着酒杯的手突然加大了力气,就好像是想要握碎它一般,咬牙切齿的说着,丝毫不去掩饰那厌恶感,然后又忽的放松力道,语气也柔和下来。
“就如同我会喜欢上她一样吧,就这一点来讲,我们果然是兄弟。”
“呐,我可爱的弟弟啊,你现在是怎么看待那条狗的?”
洪凌的用词一如往日的恶意,洪炎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又突然转到了空的身上只是感叹酒精的伟大。他歪了歪脑袋,然后用尽量谨慎的语气回答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贞操观——不对应该说脑子里面的螺丝已经掉的差不多了的感觉。明明很强——各种意义上都很强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