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空转的小丑一样——呐,告诉我啊!我到底应该怎么作才好呢……世——”从嘴中泄露出的咒骂最后已成呜咽,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小,洪炎整个人的头都埋进了空的怀里。颤抖着哭泣了起来,哭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像是哭累了的孩子一样,在空的怀里睡着了。
空看着怀中那人极为少见的温顺模样,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里不知是埋藏着怎样的情绪,只是默默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手法温柔的就像是在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我这个弟弟,是个好孩子吧?”洪凌说这话的声音,有着洪炎醒着的时候绝对想象不到的温柔。
“是啊,是一个好的几乎让人觉得他不适合当黑道的孩子啊。”
“我和父亲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一直都没有把他当继承人培养,但他自己却觉得身为黑道的儿子无论如何都应该继承家业,明明只是一个连深红之世界的名字都没有听过的外行而已。虽然大哥似乎是觉得只要放着不管撞到南墙了自然就会回头了,但这个世界可没有好混到能够不受伤就死心啊。所以最后我和父亲只好把最不容易出事的死人买卖给了他,不论是烟花还是毒品——这种我们行当一个都没有让他插手,毕竟比起死人活人要可怕多了,虽然他自己似乎颇有不满,不过还好,他还没有笨到看不清他和我们之间力量的差距,他的过家家酒也一直还保持在我们能看管的住的程度,直到世出现了,那时候我们都在想,啊,那就是他的南墙吧——所以只是放任不理,毕竟对我们组来说你和世恩重如山。只是没想到他会陷得那么深。”
这么说着洪凌神手撩起了洪炎那虽然醒着的时候就像刺猬一样,但这时却莫名让人联想到小猫绒毛一般的刘海。
“我也没想到啊,说实话,大概世一开始只是为了给我找麻烦又不至于真的搞死我才选的这孩子吧,不过没想到她也陷下去了——那时她明明表现的简直就像是想要把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献上给心爱的人的少女一样——说真的,他们要是能在和我相遇之前相遇该有多好。”
“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是不可能背叛你的。”洪凌轻声叹息着“这是你最残忍又矛盾的地方,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却只是放任他们一天一天失控。虽然就结论而已,托世的福,原本这孩子那个和扮家家酒一样的组也发展到今天这样了,但他自己却几乎是没有丝毫的成长,要是世没有把你留给他我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呐——说真的,你是怎么看待这孩子的?喜欢他吗?”
“嗯。喜欢啊,与其说喜欢,不如说这是世留下来的最后的礼物了,所以,我会爱他,保护他,为他实现全部愿望。”
那声音毫无迷茫。
“但是——?”洪凌仿若料定了还有后文一般的反问。
“我绝对不会对他说谎。保持着矛盾又疯狂的样子就足够了,保持着憎恨和轻蔑就可以了,这一次,我不想伤害他。”
温柔的抚摸着怀中那人的头发,那是清澈而又坚定,残忍而又固执,仿若包裹着世间一切却又拒绝一切一般的,黑色——深不见底的黑色。
“你还是那么傲慢。”洪凌轻笑着,“呐,空哥,只要你想的话,除了让死去的人复生,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得不到的吧?”那是意外的残忍的笑容“但对你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其实一样都没有 —— 一样都没有。就算装出好像很重要的样子,付出无数的牺牲。机械也不可能变成人类的,这个道理,二十年前你就应该明白了不是吗?”
对于这个令人怀念的称呼和意外残忍的指责,空只是垂下眼睛报以微笑——那是十分寂寞而又温柔的,仿若蛊惑人心一般的笑容。
“但就算是谎话,说上一百遍也会变成真实,这是言哥教会我的。”
“——真不想把弟弟交给你啊。”洪凌轻声叹息。
空怀中的洪炎依旧是睡的香甜。仿若是不知人间疾苦。
最初感受到的,是剧烈的头痛。
“水,给我水——”
“给,Master。这里还有醒酒的药和早餐,请问需要吗?”
递过来的水,有让人觉得舒服的温度,略带矿物质的甜味的清水划过喉咙,终于清醒了一点的大脑接着感受到的是强烈的违和感。
“——这里是那里?”
“洪凌先生的家哦,Master。昨天您喝醉一睡不醒就只得在凌先生的家里借宿了一晚。”空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递出醒酒药。
“……——快点换衣服我们走。不对,你已经换好了啊”空一如既往穿着他那万年不变的黑西装,不过很明显的是早已穿戴整齐,连头发都一丝不乱“那就快点把我的衣服给我啊——我们要赶在那个臭老哥出现之前赶快离开才行。”
“不,关于这个问题,”空把衣服递给洪炎,不过看样子洪炎并没有发现那根昨天的并不是一套“我想那已经来不及了。”
“你终于起来啦,我愚蠢的欧豆豆哟,已经日照三更了你那开满花田的大脑也还真是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