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对吗?嫉妒,憎恨又厌恶,却又无可奈何——所以你才会把他交给我,您的愿望我已经帮你达成了,为何这时您却又反悔了呢?”
对于狐狸突如其来的话语,洪炎一时语塞,他沉默了一伙,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着“确实啊,我讨厌那个人讨厌到如果不是不能杀他的话真的希望他能够去死个一万次的程度......但是!”洪炎突然调高了音量“即便如此也NG啊,我才不要为了这种事情和一只狗作同穴的兄弟啊!!!!!!!”
洪炎怒吼着冲过去拉着空的手腕就跑也不管对方现在跑不跑的动而且一丝不挂,总之拉上人就往外跑,狐狸也不阻拦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路过狐狸的时候,空很明显的瞟了他一眼,意思是“不是说好了不欺负他的吗”对此,刘松回了一个歉意的眼神,点了点头笑了笑“抱歉,太可爱了”。
看到弟弟就这么冲了出去,一直在看戏的哥哥便也不再久留,欠了欠身子礼貌的说了几句愚弟之类的客道话便离开了。这年终大戏真的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有趣上不少。
明明好不容易准备的游戏今晚已经彻底黄了,刘松看样子却又没有很难过,大概是前半场很尽兴吧——甚至还不忘了让女仆在空出门的时候递他一件衣服,希望他们不要因为这种事情而被请去喝茶,刘松笑嘻嘻的想着。
洪炎一手把空扔进车开始往家里冲,没有去管那个同行的哥哥,反正一个人也死不了不如说是希望他能尽量拖住那只死狐狸。虽然在九成九的情况下那个哥哥都没有实现过他的愿望。后座的空不发一语,既没有在意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去试图整理自己的衣冠,刚才在狐狸的眼前表现出的那种仿佛深入骨髓一般的高傲与怠慢已经全无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他那犹如氢气一般的漂浮不定的气氛又回来了,翘着二郎腿,眼望前方,虽然不见愁容却也没有平日那温存如玉一般的笑容。
话虽如此,如果这时候他还能那么笑的话洪炎开车的方向一定不是自己家而是医院。
那八成是被下了什么糟糕的药不然就是脑壳被门夹了。
洪炎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倒错感,来源大概是他手上的方向盘,自从空来了以后,他就一次都没有开过车,空这个司机当的非常自然,几乎是注意到的时候方向盘就在他手上了。还有大概就是披在空肩膀上那件白色的风衣吧,出门时狐狸的女仆给的,与平时的黑西装完全不同的配色,在新奇感之余也给了空三分不同于平时那影子一般的黑色的高冷与傲慢。
仿若是最高贵的娼妇。
委身于恶魔的圣职者。
被囚禁在塔顶的王子。
那个人是圣人,洁白的,美丽的令人憎恨的无限接近于恶的圣人。
自己被一点一点的染成黑色,却只有他一人依旧洁白如初,仿若是不食人间烟火。
她——世曾经用犹如憎恨一般的声音这么说着,最后却又悲叹一声,自己果然还是爱他。
是实话直至今日洪炎还是不明白世为什么会那么迷恋空,迷恋到会为了会因为一个对方根本就不在乎的背叛去死的程度。
见了空本人以后他更加不明白。
世描述里的空是一个冰冷,高傲,笑起来却极为寂寞的人,母亲早逝却格外的坚强——她哥哥是一个说好听点叫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大大咧咧的人。有时甚至连自己已经和对方结了仇了都不知道——每次都是他跟在后面擦屁股。打架很强,却从未见过他主动使用暴力,也没有人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唯一一次,只有惟一一次,他真的生气了,然后大开杀戒。
世说这话时的表情里带着三分的羡慕,那时他和世才刚刚结婚,现在想想那时的世或许是期待着的吧,期待着自己死的时候很能有相同的待遇。
或者说洪炎自己也在这么期待着,期待着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责备他的人能为他降下天罚。
但是并没有
她那个心心念念的丈夫现在正在为他的敌人当牛做马。
甚至不惜打破誓言把自己给卖了。
而后座上的则是他那悲惨的末路——虽然表情上一点都看不出来,甚至令人感觉颇为高傲。
不过哪怕是他,这种时候也笑不出来了才会摆出这副表情吧。
想到这里洪炎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然后又郁闷了下去。
附带一提这种想法完全错误。空只是一瞬间当机之后现在还没想好应该用什么表情罢了。
说实话虽然刚才是一时冲动,但他对他的行为毫无后悔。
他讨厌空,厌恶空,憎恨空——也希望空能憎恨自己,这种想法毫无虚假。但他并有有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实现。
这是借他人之手之前的问题。
以前他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后悔了,那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大不了他下次再去登门致歉。
该补偿就补偿,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