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钟,所有囚犯们是需要起床去跑Cao的。
之后才能去食堂吃饭。
孟寻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整个人像一个全部拆掉重装的玩具,身后之处更是异物感明显,仿佛到现在那里还含着什么东西一般。
他咬了咬牙,强撑着起身穿好狱服,叠好被子,便独自向Cao场走去——从昨天起,姜铎就让他在这里住下了。
Cao场是一块很大的空地,水泥地,所有分监区的囚犯们按身高站成方队,等待管教过来检查。
队列没有问题,管教满意,他们就会吹响胸口的哨子,哨响后囚犯们才能开始跑步。
孟寻昨天下午刚到,今天是第一次到跑Cao。
没有人有闲心管他,管教们也还没到。他站在一个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囚犯中,显得十分弱小。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知所措。
其他囚犯们显然是已经排好队列的,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走过去拍拍一个人的肩膀说:嘿,伙计,我要插个队。
他敢肯定,他的脑袋会被这些脾气暴躁的囚犯一拳打爆。
算了,他低下头,打算自己排去队尾。
“哟,往哪儿走?”
衣领忽然被揪住,孟寻惊慌失措地缩了缩脖子,就听见一道懒洋洋带着笑意的声音。
是姜铎。
“先,先生?”孟寻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是……”过来找我的吗?
后面半句话他咽了下去。
太自作多情了,孟寻想。
姜铎看着他小动物一般睁圆了眼睛,有点想笑。
他也笑了,嘴角勾起一个浅浅弧度,有点邪肆又有点野性:“早上为什么不等我?”
孟寻愣了一下:“你,你没说要我早上等你啊……”
姜铎看着他清澈懵懂的眼睛,有点心痒痒,没忍住弯腰凑近了些,恶意道:“哦,我没让你等你就不等了?怎么,昨天Cao得你不爽?”
面前的小家伙似乎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厚颜无耻,脸颊立马染上了一层薄红,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却还是好脾气地小声说:“对不起先生,我明天会等你的。”
他的乖巧与好脾气让姜铎有些惊讶,心里痒得更厉害了。
他轻咳一声,若无其事般问:“不知道去哪儿?”
孟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跑Cao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我刚来,没有我的位置了。”
他一点都不矫情,从昨天这个男人公然把他从那几个囚犯手中抢走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在这所监狱里面绝对有一定的地位。
是弱rou强食中的“强”,而且,似乎不是一般地强。
既然决定寻求他的庇护,而他也愿意庇护,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姜铎直接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他的后衣领来到了方列第一排,然后直接对原本在那里的人说:“你们,往后一点。”
是昨天那个亚裔少年,孟寻见过。
冯涵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直到姜铎真的为了新来的过来让他们往后一点时,心底的嫉妒才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
姜哥从来不会管床伴死活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咬了咬唇,往后退了一个位置。
于是孟寻便站到了原先他那个位置上。
“好了,”姜铎拍了拍他的脑袋,“下Cao后乖乖等我。”
他没说去干什么,但大概也是要一起去吃饭的。
孟寻点了点头。
姜铎这才愉悦地向后走去。
姗姗来迟的管教们终于吹响了口哨。
Cao场很大,目测近四千平方米,他们要围着这块水泥地跑四圈,目测每圈不到三百。
这点运动量已经是很少的了,按理说对于成年男性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但问题在于,孟寻他现在还腰酸背痛的,跑步间扯动身后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疼,没一会儿他就觉得自己不行了。
他吐出一口气,咬了咬牙。
小少爷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这次负“伤”跑步却让他吃足了苦头。
浑身酸痛不堪身后又疼不说,他在排头还分毫不敢放慢自己的速度。
所以哪怕再难以忍受,他还是咬牙忍受了下来。
好在,四圈很快跑完,随着管教一声哨响,囚犯们自觉解散争先抢后跑去食堂。
姜铎一过来就见孟寻满头大汗的模样,没忍住出声嘲讽了一声:“怎么,就这点运动量就给你累成这样?”
孟寻勉为其难地扯出了一个笑,什么也没说。
“走吧,”姜铎自觉揽上他的肩膀,“吃饭去,可别把你饿坏了。”
食堂是栋三层的楼房,姜铎带着他在三楼找了一张靠窗的空桌:“行了,小少爷,你就在这儿坐着等,我去帮你打饭。”
尽管他那一声小少爷仍然带着极其强烈的讽刺意味,孟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