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下角一簇寒梅,确是好看。
翌日起来,畅春畅情端着长条托盘过来,矮身道,“这些是世子爷亲自给姑娘挑的。”
俞寄蓉淡淡瞥了眼,不打算戴,满满当当的又是耳坠子,他莫不是疯了…
“放起来吧。”转身入了屏风后换衣裳,宛白拿过来萱草黄色的宽幅裙子,上衣是系带的,胸前照例裹了纱布,待下到二楼花厅用膳时,听男人出声嘲讽她,“你穿的这是什么?”
眼睛瞎啊,衣裳呗。
懒得跟他打嘴仗,反正只要一动用武力,她就赢不了。
因着打的秋白宛白伤重难愈,她这火就直往上冒,晚间睡觉的时候都觉得牙一鼓一鼓的疼,除了杀人打人,还会干什么…
全然忘了前几日是人家救出来的她,且,没有趁火打劫。
“换了…”裴尧以往对她的衣品就没什么好感,偏还在他跟前晃悠,穿的跟个入秋的黄柿子似的,里头装满了黄橙橙的汁水,一屁股坐下就溅的到处都是。
想想就恶寒的慌。
不待她说,拉着往屏风后去,伸手给她解前襟的带子,俞寄蓉赶紧捂住,不耐烦的推他,“干什么?你出去…”
“我想看看你这儿怎么回事?”他倒是直白,上次就觉察出来不对。
“你,你个混账,给我出去…”拉扯间露出一截白色的纱布,裴尧压住她双手细细解开,瞬间明白过来,“为何绑着它?”
“你管不着。”俞寄蓉低头拢好,气的直哆嗦,斥他,“出去。”
就说这只疯狗不招人待见,待寻个合适的时机,定要离他远远的。
“又不是没瞧过。”话虽这么说,一双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盯着半天不挪动,直至女子抬手打他,才讪讪的咳嗽一声,转身出去。
重新系好带子,听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出去后,惊讶的见一排粉衣丫鬟举着裙裳站着,男人慢慢踱着步,挑眉一指,“这件吧。”
畅春畅情二人进来,“世子爷吩咐奴婢给姑娘换上这件裙裳。”
须臾,女子移步出来,上身是秘色窄袖的束腰盘扣斜襟短衣,下身是竹月色的水仙裙,料子上乘,烟云蝴蝶的暗纹,周边滚了一圈流彩丝线,她这般穿来,愈显出腰肢纤细,丰盈动人,素着张面容,清眸流盼的诱惑着人。
猛地洒上片Yin影,裴尧单手捞住她后脑吻了下去,唇齿交缠,间歇传出的吸吮声弄的空气更加焦灼,俞寄蓉没想到他会如此,周围还有丫鬟仆人,这人怎么又疯上…
推着他挣扎的呜呜出声,这个混蛋…
愈是这般,愈想将人揉碎了整个吞下去,直吻的她眼前发白,男人才放开她,抵着鼻尖缓和身体的异样,许久才似投降般的低语道,“你怎么这么勾人呢?”
“我没有…”
她想都没想就否决掉,指尖有些颤,半依偎在他怀里,用早膳的时候,提出想回清漪院,裴尧没拒绝。
甫一回去,宛白噼里啪啦的说起最近的事,“世子爷将府上所有的奴仆全部都换了,尤其慈安堂里,连老夫人的心腹嬷嬷都杀了…”
秋白将翠鸟的官皮箱搬过来打开,俞寄蓉把表哥送的那副头面取出来,用软巾子擦拭,听她说话。
“而且,我还打听到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宛白越想越气,“裴雯怀孕不能伺候太子,就想把姑娘送去承欢,真是猪油蒙了心,幸亏世子爷去的及时救出姑娘…”
她不知道晕倒之后的事情,只记得醒来很难受,竟是奉承太子吗?
秋白想了想,这事奴仆不可能知道,“你从哪儿打听到的?”
“承德说的,他那张大嘴巴,还说…”
宛白瞥眼她的神色,住了嘴,不敢再往下说。
擦到红宝石耳坠子上的缺口时,失神片刻,问,“说什么?”
她藏不住话,喏喏答道,“还说春季围猎后,圣上会给世子爷赐婚。”
“姑娘怕是要做妾了…”
不经意间,手指划出道口子,泛出血色。
秋白出去追着宛白打她,“你这张嘴怎么什么都说,这话能跟姑娘讲吗?”
“那怎么了,姑娘早晚都会知道的。”边躲边回嘴,承德那厮都说出口了,定然是世子爷的意思。
“再说,做妾室不也挺好的,咱家姑娘性子软和,日后有世子爷护着,我和姐姐也不用分开,还在府里。”
她心里打的主意倒是好,王府中奴仆换了遍,唯独留下她俩,以后做个掌事的大丫鬟,再寻个庄子上的男人,生活和和美美。
可比去别人府上打拼容易多了。
“姑娘不会予人作妾。”秋白更加了解姑娘,重重的拍她后背一下,推搡着坐下,“我给你涂药,省的留疤。”
撵走了她们,俞寄蓉坐在书案后提笔写信,心烦意乱烦躁的慌,长舒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她已经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言辞拒绝的彻底,总不能再给表哥留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