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纷纷。
不过洛清厥本人倒是从未将这些纷乱嘈杂的声音放在心上。
年幼的她对于夫子所授功课兴趣寥寥,反而对于丝竹管弦一道展现出了极为惊人的热情。
不过倒也亏得她庶出的身份,家中长辈本就没有期望洛清厥一介女流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更是在她的母亲死后便对她彻底失去了兴趣。
如此这般,家中众人便也就放任她整日摆弄琴乐。
不知是什么缘故,大郢历朝历代的皇帝中,热爱音乐甚至精通某一门乐器的恐怕多于半数,在皇室的带动下,音乐一度成为了郢国最为繁盛的活动。
这股雅致的风气一直吹到了帝都的世家公卿处,附庸风雅也好,真心仰慕也罢,总 之,世家公卿们都十分热衷于在举办宴会时邀请当时冠绝一时的名家充当嘉宾。
在洛清厥十六岁那年,大郢国手白子易做客洛家,席间其乐融融一派祥和,热烈的氛围更是在白子易抚琴一曲后到达了顶峰,也就是在这时,洛家的长辈们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一个几乎日日夜夜埋头于琴乐的少女,于是便笑着让洛清厥现场演奏一曲助兴。
就这样,在家中长辈的要求下,这个坐在宴席边缘的女孩低着头,默默走到台前,开始了她的演奏。
一曲作罢,原本笑意吟吟的白子易却突然神色黯然,突然离席,这一反常的举动还让洛家以为是自身礼数不周有所怠慢,可在第二天白子易亲自携了礼物登门拜访,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老夫于丝竹一道浸润四十余年,没想到却在一个十六岁少女的曲子里失了仪态。」
这么说的时候,白子易怔怔地看着静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长叹了一声。
洛家的长辈们这才发现洛清厥在曲艺上的绝世之才。
不过真正令洛清厥名声大噪的,却是在四年后的元宵,当时的皇帝秦利设宴款待群臣,席间所招待的都是绝顶的珍馐,席至正酣,原本闲适雍吞的曲子突然就变了风格,清清袅袅的琴声像是流水般漫过座下每位宾客的心田,原本热火朝天的宴席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宾客们茫然地抬头望去,却见洛清厥一袭青衣,端坐于高阁之上,莹白的双手轻轻抚弄着琴弦,像是飞翔的蝴蝶一般灵巧。
坐在宴席尽头的秦利朗声道,「真是漂亮的曲子,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高阁上的洛清厥盈盈地站起身来,向着秦利行礼,「洛家洛清厥,见过陛下。」
「原来是洛家的人」
秦利点点头,笑道,「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年仅二十岁的洛清厥站在高阁之上,在她的下方,坐着的便是整个郢国的权利中心,可在她那绝美的面吞之上,却不见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与紧张,清亮的声音淡然又平静,在这寂静的夜空里传出很远很远,「恳请陛下赐我一处清静的,无人打扰的居所,除此之外,清厥别无他求。」
她就这么不卑不亢地静立于高阁之上,像是满池春水里那一朵迎风绽放的莲花,娇弱温婉间却自有傲人的风骨,这一刹那的风华绝代,令人心生神往,却又不忍亵渎。
「准了!」
秦利大手一挥,示意身旁的内监将此事吩咐下去。
「陛下既已起了爱才之心,却又为
何不将她留在宫中?」
内监恭敬地站在秦利身旁,轻声问。
「你不懂……」
行过谢礼,高阁之上的洛清厥又开始了演奏,秦利出神地凝视着那道清丽飘淼的身影,摇了摇头,「这样一朵出尘的莲花,若是束放在宫内,是会胎烂的吧?」
「宴席结束之后……传令下去,洛清厥二十岁国手,天纵之资,应当以礼相待,不可造次。」
秦利脸上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一道厉芒却在眼中一闪而过。
秦长生弯腰行礼,跟着洛清厥走进内院,外院是婢女们的居处,内院则是洛清厥本人所居。
内院并不算的上很大,可是却种满了花草。
此时正值晚春,满院的花开的盛大,一片片的姹紫嫣红交相融汇,洛清厥精心打理之下,各异的颜色并不显得杂乱,反而有种特殊的美感。
浓烈的花香冲天而起,令人迷醉。
可略显突兀的是院内的一株梅树,现在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光秃秃的枝桠实在和周围的花团弟簇有些格格不入。
「殿下此来,所为何事?」
洛清厥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她身着一身简朴的青色长袍,漆黑如瀑的长发用布条简单地束在身后。
莲步轻移间,她那饱满的臀肉轻轻地晃动着,在朴素的青衣下漾起阵阵炫目的臀浪。
忘了说,那日的宴席过后,在世家公子间流传更广的,却是洛清厥那绝艳似春霞的面吞,以及那惊心动魄如山嵴的曼妙曲线。
琴艺如何,若不是真正在音乐之上有所钻研,或许难以分明,可美人之美,只要是正常男人,却还是都能了然于心的。
于是,自元宵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