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若流波,唇若朱丹,先不屑地哼笑了声:“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殿下在此,卿卿慎言,”少主嘴上这么说,又眼神极为宠溺地刮了下那美人的鼻子,美人含嗔推开了他的手。
我胳膊上寒毛竖了竖,只好做掸灰拍了拍袖子。
这叫卿卿的,也不知究竟是铃央的知己,还是因着魑族与魍魉族的那点旧怨,对淇梁余恨仍在。
扶霖视而不见般,只看着那魑族少主道:“舍妹自是不愿嫁与他,只是淇梁大有强娶之意,不知会不会闹得不可收拾。我本也未放在心上,他要如何闹腾,也不会叫他肆意妄为。记起那时他也曾与少主滋事,倒觉着少主甚是冤屈。”
“哼,他身为一族未来的族长,没一点担当,整日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卿卿又嗤笑,这话显然将身旁的魑族少主也做了鸡狗。她又改口道,“那时对我夫君不敬,此时又打帝姬的主意,殿下可莫要放过他,定要给他些颜色看看。”
魑族少主仍宠溺地瞧着那叫卿卿的美人,瞧得本仙君觉着自己多余,倒不知扶霖有未有这样的想法。
“诶,夫君,既是那淇梁又不知好歹,你何不趁此机会帮一帮殿下,也顺道与他个教训,叫他知晓你的厉害!”卿卿美人扒着那少主的胳膊,甚是善解人意,且爱憎分明,又道。
本仙君只瞧着一旁的扶霖笑得如狐狸样。
“他却还未说要这样闹,我只考虑得远一些而已,”扶霖又很是客气地道。
“殿下何必给他面子,”少主好歹没再专心致志地瞧美人,神色落落道,“真个是没了规矩,想如何折腾便如何折腾了。此次他若当真想强娶帝姬,与冥界寻事,只管教训他便是。虽说殿下不大需要,但我也可帮一帮殿下。究竟前事,还未与他算完账。”
“自是求之不得,”扶霖谦虚地道,“少主果真风采卓然,与众不同,将来魑族前景,想是也能叫少主铺垫地光明。”
本仙君有些牙酸。
但魑族少主及他的卿卿美人很是受用,又更为牙酸地推诿回去,瞧着是兴高采烈地预备着要与淇梁再打上一架。
魑族算不得近,回去时,本仙君不免觉着劳累,站在云头上有些想蹲下去。又过一会儿,到底出了声:“停一停罢,过会儿再走。”
“做什么,”扶霖倒是停下了,又问我一句。
“你不觉着累么,这样远,”我与他指一指身后那魑族的方向,“歇一会儿。”
他皱了眉好笑地看我:“你动两条腿走路了么,也喊着累。”
“我心里累,”我诚恳地道。
他就那么瞧着我,面上的笑始终不深不浅。但本仙君又无端有些发毛,便移开眼神,没看他。
“扭扭捏捏做姑娘样么,”我不瞧他,也可觉着那目光落在我脸上。他又道,“你难不成真个觉着我有读心术?”
“可能我真个觉着累,”我又扭头看他。心里一个小疙瘩,始终逡巡不去,明知不该问出口,可瞧着他,话涌到嘴边,我闭着嘴唇也能觉着它跑出来一丝儿。
扶霖许是瞧得没了耐心,又道:“你若是不想回去,便在此处蹲着歇一会儿,我先回了。”
“想回的,”我张了口,那话也冒了出来,“你方才说,……我瞧过帝王权术不少,但究竟只是书本上头的,不如在身旁时感切得深。”
他只仍瞧着我,未说理解,也未说不理解。
“……前些时候又去看了二殿下。若一日,我说的不敬一些,若你是帝君,又会如何对他呢,”我说出口,瞧着清蓝的天空,及身旁的流云。
扶霖垂了眼,片刻,又直接地看了我:“我不知道。”
往往是万般计策,何曾见他说过不知。
我没说什么,笑了声道:“我只脑子发热问一声,回去罢。”
身旁云缕缓过,他半晌冷笑出声:“你真不是个东西。狼心狗肺。”
……本仙君哑口无言,默默地忍了,只作没听见。
“欠收拾。”过一会儿,他又恨恨地补充道。
☆、心薄裘寒(二)
“我不是在此处么,任你收拾,”我叫那云头停下来,正经地与他道。
扶霖瞟我一眼,一副余怒未消的小气样:“此时没空。”
我拉了他衣袖,又亡羊补牢:“我顺口一问,你不用在意。我也知晓你,也幸好还有你罢了。”
“你知晓什么,”他却道,“若是我,定在他小时候便诛了了事,哪里会叫他长大懂得什么是冷暖。”
“我确实不是东西,”我豁出老脸道,“如此你可顺心些了?”
他深深看我一眼:“往后再说,与上次的一并与你算。”
我想了一路,到得幽都时,才想起他说的上次是哪一次。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他竟还记得。
还未过三日,不知怎么的,外头便开始传了魍魉族少族长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只说淇梁英勇无双,又深情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