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早八点
廖戈在窸窸窣窣的声响里睁开了眼,眼前蒙着黑布,有浅淡的光透过来。他尝试摘下阻挡了自己视线的黑布,却发觉双手被绑在身后,并不算特别紧,但要一个人用蛮力挣开也需要不少时间。
不远处地上似乎有一台小型收音机,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因为脚也被紧束在一起,廖戈无法从地上站起来,他只能循着那声响,蠕动着身子一点点往那边挪,地面上全是草叶和碎石,没挪动几步裤子就好像磨破了,石子锋利的边缘将裸露在外的皮肤划出一道道小口,但廖戈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缓慢而坚定地向着收音机爬去,他起初还是用半边身子侧着往那边挪,到后来就完全顾不上姿势,背朝下,双腿蹬着地面快速滑行,直把上半身的T恤磨得破破烂烂,这样不管不顾的行为让他第一个拿到了收音机,摸索着拨了拨自动调频的按钮,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冷冰冰的机器声:“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拿到了第一个线索,作为奖励可以给您一个小小的提示:正南方向一百米处有惊喜。那么,请您快去与队友汇合吧,相信你们的心有灵犀会让你们第一时间相遇的!”
没了?
廖戈一时之间有点懵,但他很快想到了什么,立马从周围的地上摸来一颗尾圆头尖的石头,顾不上手心被粗砺的边缘磨出细痕,廖戈抓着石头对着手腕上的麻绳狠狠地割了起来。
五分钟后,廖戈终于解放了双手,他摘下眼上的黑布条,解开捆住双腿的胶布,一边活动被勒得酸痛的手腕,一边心中懊悔怎么这么迟钝没早点意识到可以靠石头解开束缚。
活动完毕后,廖戈站起身轻快地蹦了两下,也许是当过特种兵的缘故,他的体质与其他月族人极为不同,明明怀着足月的胎儿,腹部却仅微微隆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若不是胎儿时不时在孕腔内活跃地踢打,廖戈都要以为自己其实没怀胎了。这比起他人来说平坦不少的肚子此时成为了他最大的优势,他当初可是经历过一边阵痛一边执行任务,此时这种境况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唯一有点不满的是...廖戈嫌弃地瞅了瞅身上已经被磨得全是灰土甚至破了不少口的白T和休闲裤,如果有一套特种兵制服就好了,再不济换成弹性足布料结实耐磨的运动服也行啊。
想到收音机里那个声音提到的小惊喜,廖戈提起一丝兴致,快步朝正南方走去。
“哗——”
右侧一颗大树的树叶抖动了两下,从中窜出一只不明生物,廖戈下意识把手中的石块掷了过去,只听“吱”一声尖叫,那小东西抽搐了两下掉在地上不动了。
廖戈眉头一挑,走近发现竟是只小松鼠,被他正中脑袋,已经咽气了。
想必醒来时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就是这个小家伙发出来的,廖戈拎起松鼠的尸体,嘴角一勾,看来早餐有着落了。
一百米的距离不多会就到了,廖戈看了看眼前足有一人粗的树木,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走错方向,便在周围探寻起来,可惜周围全是荒草和贫瘠裸露的土地,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看到,廖戈把“早餐”往地上一扔,活动了下手腕便利落地爬上了树,树上依旧空无一物,廖戈找了半天没结果不由有些泄气,坐在树枝上,叼着一片叶子,百无聊赖地开始思考怎么找到他的队友,据讲解规则的那人说,只要将两人右手腕上的表状物对准轻轻一碰,两人组队的信息就会被上传到主系统,作为判定淘汰的依据,至于系统怎么得知其中一人已生下孩子,看看遍布全岛隐蔽在各个地方的摄像头便知道了。同时,若是第一天结束还未找到队友,便也自动宣布出局。
可是怎么找到队友啊,他一路走来可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也不给个提示...
嗯?
收音机里那个声音有提到过“会在第一时间相遇”,难道意思是指遇到的第一个人?
想通关窍的廖戈右手握拳捶了捶左手掌心,眼睛都明亮起来,懒得再思考惊喜在何处,廖戈立马跳下树寻了个道路比较宽的方向走去。
这次走出没多远他便撞上一个人,不过是个比较让他头疼的人。
“怎么是你?”
廖戈苦恼地按着眉心,觉得前程突然一片灰暗,腹中的孩子也仿佛被感染了他的情绪,小脚踹了踹他覆着薄薄一层肌rou的肚皮,说来也是很令他自豪,因为他连孕期也在坚持锻炼,腹上的八块腹肌竟然一直没有完全消失,现在他收收腹还能隐约看出来。不过就算再来八块腹肌他的第一名也可能泡汤了,摊上这么一个弱鸡队友...
“廖...廖戈...”
那人正是和他同一房间,睡隔壁床的陶棋,第一次得知对方名字的时候廖戈还打趣过他明明名字叫“淘气”,本人性格却安静胆小得跟只兔子似的,随便吓一吓就双眼含泪快要哭出来。这不,他光是冷着脸说了句话,这人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拜托,受委屈的可是他好不好?
“我...”
陶棋怯怯地抬起头,坐在地上从下往上小心打量着廖戈的神情。他一醒来就在这个地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