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银朱醒来,已经是三日以后了。他失血过多,太医当时诊治过后都说怕是救不回来了,然而他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拼命撑着,竟然真的醒了。
他虚弱地睁开眼,就看到床前守着的庚儿,庚儿眼睛里只出现了一瞬的高兴,那目光很快就黯淡下来。
银朱张开嘴巴,想问他申儿如何了,可是嗓子太哑,除了几声模糊的“啊啊”,竟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不过庚儿倒是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大出血...没撑过来,昨天刚刚...,你那孩子...是个死胎,他孩儿...还在,只是左手断了,所有参加推腹的孕君都被罚了板子。”庚儿尽量平静地说到,这几天他排练了许多次要如何告诉银朱,然而真正说出来时,却如鲠在喉。
银朱在听到第一句时,就感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被抽走了。后面那些絮絮叨叨的陈述,他一句也没听见。过了好久,银朱才哆嗦着唇,死死盯着庚儿,用嘶哑的声音问:“他...死了?”
庚儿不忍看银朱这模样,点点头就撇过脸去,轻轻叹了一口气。预料中的痛哭并没有出现,银朱只是呆呆地盯着申儿之前偏殿的方向。
二人都沉默着,过了许久,庚儿才试着安慰说:“他...晕过去之后就没再醒过来,走的时候...该是...不痛苦的。”,毕竟照顾申儿银朱这么久,他俩的关系,庚儿也早已心知肚明,两个孕君相爱,在这深宫里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他曾经也有机会,只是...明白得太晚了。
银朱缓缓摇头,他心里明白,申儿怎么可能走得没有痛苦,他那日那濒死般的痛呼仿佛还在他耳边,那声音仿佛是从Yin曹地府传来...他得多痛。
银朱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声问庚儿:“那你可知道...他那日,为何会被强行推腹?”,银朱想自己的情况尚未被几个人压着推腹,怎么申儿就...
庚儿似乎是不忍告诉银朱真相,他看了银朱一眼,又迅速地移开视线。银朱看着他那复杂的眼神,突然就猜到了七成。“是因为...我吗?”这句话他说的尤为艰难,可是他必须要知道真相。
庚儿见他已经猜到,也不再隐瞒:“那日,太医想对你...剖腹取子,申儿以不生相逼才...”,他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看着银朱脸上那已是绝望的悲痛,才又补充说:“你要...代替他好好活着。”银朱摇摇头说:“我不会寻死的。”
两人沉默无言,对坐了好一会儿,银朱突然开口问道:“生产那日,申儿最后可有出血?”。庚儿一愣,想不出为何银朱会关注这个,毕竟人已经不在了,他回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好像是...没有...我记得那孩儿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银朱点点头,便让庚儿去帮他取午膳和茶水。既然没有大出血,却殒命得这么快,难道其中有蹊跷?他以龙胎要挟,上面的人想要处理掉他也是很有可能。
银朱身体还虚的很,这些事情一时也想不出结果。他想要查出真相,想要复仇,只是自己卑贱如斯,要如何蚍蜉撼树?哪怕是复仇,又该向谁复仇?是刽子手?还是皇权?银朱揉了揉眉,眼中的悲痛逐渐化去,坚毅又重新回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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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至少这一次,皇权本人对此并不知情,毕竟周璟已经愈发反感去和那些肚子扁扁的人行事,谁还敢用孕宫的杂事来打搅他?不过他在上次的青楼之行过后,可算是找到了新的发泄渠道。
星子的产期本就不远,周璟便知会趣春馆的老鸨,说是下月十五会再来,届时得准备好催产药让周璟观赏星子的生产过程。
星子本就被卖身到趣春楼,哪有反对的权利?星子自己存的那三瓜两枣已经见底,老鸨想着用他赚些钱总比养着个吃白饭的家伙好,毕竟除了这个奇怪的客人,星子哪里还接得了客?
日子很快就来到了十五,星子刚刚弹完琵琶回屋,他虽然接不了客,但老鸨依旧让他做一些端茶倒酒,奏乐助兴的事,毕竟他非要留下腹里的这个孩子,也就要承担所有因之而起的苦。
星子半靠在床上,很快就把身上的衣服全部剥下,颤抖着手去解那束腹带,他如今有孕九月有余,那巨大的肚腹要层层叠叠裹成茧子一样才不至于突出一大团。
“嗯...嗯...”,星子急急地把手伸到后背那里,想要抓住那布头子,可是他扭着身子摸索了好久,都没能找到。腹中的疼痛和憋胀感越来越明显,好像他越急,这感觉就越强烈。
星子干脆伸手去抓住自己下腹的束腹带,用力地往上捋着,肚子被裹了一晚上,胀痛难忍,而底下的尿袋子,也胀得好似要破了一般。“啊...好胀啊...”,他抖着身子呻yin。
正当他急得团团转时,身后却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怎么了?要帮忙?”,星子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正是上次那个戴着面具的客人。
“爷...”,星子尴尬地开口,他现在裤子已褪到了腿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