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难受啊!嗯──”申儿半躺在一旁窄小的椅子上,双腿岔开吊在两旁,足尖努力地踮起,蹬着地使劲。刚刚的“争执”耗费了太多体力,他的腰软得支不起来,只有让一下比一下狠的宫缩带着他无力地在椅子上抻着身子。
申儿跑了一路,破水又急,没多久产口就差不多开全了,他只想着赶紧摆脱这累赘般的肚子去守着银朱,也顾不上没有产公的指导,直接用tun向前够着,接近椅面的边缘,孕肚一半都坠在外边,垂得厉害,腰悬空着没有支撑,酸软得不行。
那椅子寻常坐人还行,哪里适合给产夫生孩子,但申儿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两手攥着那边沿,狠狠用力推着。“呼──呼──哼──”随着一声一声痛苦的喘息,申儿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竭力地一挺一挺,那细嫩的背就一下一下硌在椅背上。
“嗯嗯──快些啊!下来...疼死了!”申儿用着力,脸都憋红了,和床上脸色惨白的银朱截然不同。
申儿虽然着急,可是因着没人指导,怎么用力推,似乎都收效甚微。“用...力!嗯嗯嗯嗯──”,他试着用了一次长力,下腹几乎痛得痉挛起来,但他咬着牙,硬是不松劲。
怎么就下不来?!申儿又痛又急,下半身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可是那胎儿只往下走了一点点。“呃啊──出来啊...”,申儿急得自己用手去按着肚儿推,可是才稍微用了一点劲,剧烈的疼痛就让他发出崩溃的尖叫:“啊──”
申儿抖着收回手,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产xue红彤彤的,在申儿大开的腿间跟着他宫缩的频率一缩一缩的,每一下都带出他的呜咽。
银朱这边的情况显然更危急一些,他已然叫喊不出声来,只勉强吊着意识,还有五分清醒。推!推出去就好了!他循着上次生产的记忆,用尽全力推着,殊不知那点力道是微乎其微。
产公见多了难产,可是这一开始就失去产力的情况并不多。他附在银朱耳边大声说:“到时我喊推,你就跟着推!”,说着就把双手压在银朱孕肚的腹顶。
感受到一阵稍微强烈些的宫缩,“推!”产公高声喊了出来,银朱听了,勉强颔着下巴,憋着气往下一推,产公也跟着那力道往下推着腹。
“推!”
“呜──”
两人就这么重复了十几下,银朱几乎痛得要晕过去,可是那孩子的位置似乎没多大变化。倒是申儿,其间也不自觉地跟着一下下叫着用力,这十几下倒是真让那胎头着冠了。
孩子的头进入产道时申儿惊叫了一声,这下产势再不可收回了,他猛地把腿架在窗框上,一声声地喊着:“啊啊啊──娃!娃要出来──呃啊!来了──”
那产公倒是顾不上申儿,他已经把手伸进那产xue里,摸索着胎儿的位置。“公子!用力啊!在!在xue口了!快了!”,尽管还有一段距离,但产公依旧鼓励着银朱,那剧痛中的产夫却仿佛抽离出了这场景一般,除了肚腹和产道那被撑爆一般的疼痛,和申儿那缥缈的痛呼,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产公徒劳地双手交握,覆在银朱的腹顶,狠狠地用手往下推挤着,压腹的剧痛只让银朱张着口,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嗬嗬”声,可即便是这样,那胎儿也未下行一寸。
就在在场人都绝望之时,随着屋外的脚步声,太医终于来了!
为首的年轻太医迅速在银朱床榻前蹲下,剩下的几人也拿着药箱和银针围了过来。产公正准备去看申儿,就被叫住了:“你留下!”
那太医严肃地说:“事不宜迟,现下赶紧将龙胎取出才是关键,虽然...虽然...但也可能尚有一线生机。”,产公琢磨了半天,才突然明白他说的那个“取出”是什么意思。
去母留子,在嫔妃中怕是最后考虑的做法,而孕君孕娘,在上位者的眼里,怕是一个个行走的子宫,连人都算不上,又怎么能跟龙胎的重要性比呢?
产公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银朱,竟生出一丝同情来,他忍不住说道:“大人说的是...但,下刀若想不伤及胎儿,还是很难的,不如...接着推腹试试...”
那太医似乎路上已经想好方案:“以往伤及,都是从肚子外边下刀,这次若是从产xue开始往上剖,你同时把手护着胎儿...”,产公阵阵冷汗,果然,伸手的事情还得他来做。见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他点点头,沉重地应了下来。
申儿的痛呼声充满了整个房间,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此外额外捕捉到了一些词──“刀”、“剖”...,“啊啊啊啊啊──,痛啊!肚儿啊!”,申儿又抱着肚子哀嚎了好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那群人!要剖腹取子?
年轻的太医行动很快,刀刃已经挨到了xue口,产公配合着把手覆在刀背上。“等等──等等!住手啊──”,申儿突如其来的大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甚至银朱也动了动脑袋。
“你们!你们不能杀他!”申儿狂喊出来,顶着太医们睥睨的眼神,他死死咬着下唇忍耐着恐惧和怒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