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嬷嬷看到地上趴着的银朱时,脸都吓白了,疯狂地尖声叫喊了起来:“太医!宣太医!”,这时庚儿才姗姗来迟,他看了院里这一地的血水,才知道自己因为呼呼大睡而搞砸了多少事。但现在还不到认罪的时候,他一跺脚,匆忙往外面跑去。
嬷嬷蹲下去想要扶起银朱,可是手才刚刚碰到他臂膀,银朱就大叫起来。嬷嬷也不知道他身上哪里还能碰,只好顶着哀嚎声,尽量小心地把他翻过来躺着。
“你!有没有事!”申儿这时都要急哭了,甚至连自己腹中的剧痛都不再关心,只跪在地上,轻轻伸手擦着银朱脸上的泪。他不忍心看银朱身体的惨状,想着便不会是没有事。
嬷嬷终于拿了一个被褥过来给银朱盖上,本该是将产夫扶到床上去,只是现在银朱的这幅样子,她一点都不敢动他。
“...嗯嗯...还好...”,银朱强撑着Jing神,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他看着申儿,还不知道他也已经破水了。想着自己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申儿该是担心死了。
“银朱!你别睡!”申儿看银朱强打起Jing神的样子,也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什么,只哭喊着想要让他保持清醒,那披着的被褥也被血浸穿了,一朵朵刺目的鲜红浮了上来。
申儿走到半路就开始宫缩发痛了,可是他记挂着银朱,顶着痛小跑着去叫了嬷嬷,怎么他赶回来时,银朱就成这副样子了。
“哎哟!哎哟!啊────”申儿肚中的疼痛也到了再也无法忍受的地步,他喊了几声,身体一歪,竟然也栽倒在了地上。嬷嬷看着他这个样子,赶紧连拖带拽地把他拉去他住的偏殿── 一个已经出事了看着凶多吉少,另一个可千万要保住龙嗣啊。
产公一路小跑着来的,因为半夜被叫醒,他连外袍都没有理好。他掀开被褥,看到银朱的情况,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哆哆嗦嗦半天才说出:“这人...怕是...不好了...”
“哎呦!嗬啊────”,银朱还躺在地上呻yin着,产公见他还有力气叫喊,就想着先扶他上床也可。于是和嬷嬷一人一边,架着已经无力挣扎的银朱,往床上去。
银朱刚刚躺到床上,就痛苦地哭叫了出来,他感觉腹中那挣动的生命力已经越来越弱了,受伤的宫胞依旧尽职尽责地往下推挤着,每一次宫缩都带来死掉一般的疼痛。
“我...我不成了...”,银朱竭力维持着清醒,口中喃喃,岔开的两腿摆成怪异的姿势。污血依旧从两腿间混着胎水缓缓流出。
产公提心吊胆,伸手去那流血的地方一摸,面露惧色,嬷嬷看着他,急得直跺脚:“说呀!你可要急死老身!”
“孩儿已经进产道了,我怕是,刚刚摔的时候挤进去的,如果...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孩子怕是...”,产公也知道这孕宫里都该是皇家子嗣,他话也不敢说完,只犹犹豫豫地看了银朱一眼。
说完,他也不确定地看向银朱:“公子可...还剩点力气?赶紧用力把孩子推出来吧...不然...一尸两命啊。”嬷嬷也不抱希望地看着银朱,他眼皮动了动,接着门外传来哼哧哼哧的呻yin声。
产公和嬷嬷同时回头,竟是申儿站在门口,他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艰难。那大肚已经坠成了梨形,由于胎水的流失,腹顶那里已经扁了很多,只有下腹仍是鼓胀地往下坠着,看着简直不像人身上的一部分。
“哎哟...走不动了...嗬!啊──疼啊,他...哎──他怎么样了!?”申儿一路走过来尤其辛苦,却还是一开口就问银朱的情况。“啊啊啊────”,申儿想要迈过那门槛,可是因着那大肚的阻碍,他试了几次都抬不高腿,叫喊里已经有了些哭腔。
申儿只好手撑着那高高的门槛探身往里张望,那临产的大肚就被他弓腰压在门槛上,那大腹瞬间就被压出一道深深的道。“呃!疼!要死了...”,申儿张着腿勉强支着身体,那因怀孕而丰满的routun一颤一颤的,抖得不行。
嬷嬷哪见过这么添乱的产夫,她也顾不得床上情况危急的银朱了,几步就跑到门口:“瞎胡闹,回屋待产去!”,申儿还没见着银朱,他当然不干,扒着门槛就是不走。
“你告诉我!嗬...嗬...他,银朱,嗬...怎样了?!”申儿几乎是疯了一般,直接用那还在宫缩的肚子去推拒不让他进门的嬷嬷。
被那发硬的大肚撞了一下,嬷嬷也吓得连连后退,在这孕宫中,孕君都是小事,可不敢让孩子出事啊。见申儿用肚里的皇嗣威胁,她气到表情狰狞,指着申儿“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哎哟...哎哟...不成了,我要...我要生在这儿了!”,经刚刚那么一压一挤,腹中的坠痛愈发明显,申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是要生,只感觉那肥厚的胎身一直往外面拱,让他忍不住想要跟着用力。
嬷嬷大惊,看产公在床边忙活着,也不敢贸然惊动他,只好对申儿说:”你自己摸摸开几指了?“,申儿闻言,手想从前面摸下去,“啊!”叫了一声,弓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