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迎景大咧咧地被赵识温拽进了他的院子里,口无遮拦道:“表哥,表哥,你急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被别人看到多不好。”
赵识温算是看出来了,这人骨子里还是混子,装的人模狗样罢了。
“你刚刚看出什么了?”赵识温嫌恶地甩开文迎景的袖子。
“看出你天冲受损,忘了些事。”文迎景道,“不久前磕到脑袋了吧?”
或许文迎景放弃家产一心问道修丹不无道理,他的确有些旁人比不来的天资灵根,这些东西放在经商上毫无意义,但走到旁人眼里的歪门邪道上许就是通天之法。
赵识温姑且信他有两手,“怎么能治好。”
“治好?”文迎景摸摸下巴,如实相告:“没学过。”
他入道观半载就被文老爷逼着回家了,该学的都没学透,眼下偷跑出来,是准备四处云游一番,去天竺看看,虽对佛法不太感兴趣,但多了解些也无妨。
路过锦州上门打秋风,也是兜里盘缠吃紧,想从他这个富的流油的表哥手里抠出些银子来。
赵识温脸色变了又变,“合着你就是个三脚猫的功夫。”
“怎么能这样说?虽然我眼下还不会治,但我可以学……”文迎景道。
“滚滚滚,碍眼,爱干嘛干嘛去。”赵识温白眼都快翻上天了,难得有闲暇,他干什么跟这个混账胡扯。
“表哥,表哥,好表哥,你养养我。”文迎景没脸没皮,拉扯赵识温。
“滚。”赵识温想吐。
“表哥,你养我就当养个门客……”
“你会拨算盘记账本吗?”
“不会,也不想学这个。”文迎景轻哼。
“那行,去账房拿十两银子当岁钱然后滚蛋。”
文迎景算是看出赵识温个混蛋软硬不吃了,他也不要脸皮了,“好你个赵三,从前撒尿和泥的时候拉着我要我和你过家家演你小媳妇,如今就这般提裤子不认人了?”
一提这小时候的过家家赵识温更胃酸想吐了,“胡扯的事!”
“怎么胡扯,你还摸我屁股,就这样!”文迎景牵着赵识温的手一把落到了自己的屁股上,他个混人不要脸的,笑嘻嘻追问:“怎么样,手感不错吧?”
赵识温脸都黑了,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外院走到正院,与花丛里浇花的唐锦瞅了个对眼。
唐锦看看赵识温,又看看旁边不认识的道士,最终目光落在那道士屁股上的赵识温的手。
完了!赵识温心道,一抬腿将文迎景踹了个飞起,“滚!”
文迎景正痴痴望着花丛中唇红齿白鲜眉亮眼的小人儿,猛的被一踹还没躲开,直接趴在了地上,捂着腰叫痛,“杀人了啊!”
唐锦原本醋了,这一下子,醋没了,反倒有些同情地上的道士。
只是文迎景这厮皮实的很,只见他颤巍巍冲着唐锦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摆出一副英俊正经的模样,“小道伤了腰,能否劳这位花中仙子扶小道一把。”
唐锦顺着他的目光向自己身后看了看。
花仙?哪里呢?
赵识温眼看着他那混蛋表弟狗胆包天敢当着自己的面勾搭小媳妇,心中醋坛子立马翻了,冷笑一声:“再不滚,我踹你滚。”
文迎景听出他真不快,麻利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乖巧站回去,期待地望着赵识温。
“还不滚?”
“表哥不介绍一下?”
赵识温瞥了一眼浇花的唐锦,言简意赅,“我的人。”
“房中人?Yin阳相济,两仪并生,是个妙人。”文迎景道。
“你怎么知道?”赵识温蹙眉。
“看出的,他与常人气场不同,Yin阳同生,两势各盛,易身亏。”文迎景没把脉,仅仅看了两眼,就将唐锦双儿的身份看破,连带从前的老毛病都点出来了。
他在唐锦与赵识温之间一转望,略微皱起眉,“你忘了的事,与他有关?”
赵识温觉得文迎景的狗嘴有些可怕,“住嘴,与你无关。”
文迎景哼了一声,闭嘴了。
唐锦这时才将手里的壶放在花坛边儿,走到赵识温身侧,轻声道:“哥哥。”
赵识温不避着文迎景,抬手牵起了唐锦,“我母家表弟,来借住一段时日。”
“真巧,你叫他哥哥,我也叫他哥哥。”文迎景绕到唐锦身前儿,“这两天是否睡不好?常梦魇,醒来却记不住梦中情况?”
“你怎么知道?”唐锦是睡不太好。
“看出来的,不是大事,喝两剂安神药就好。”文迎景还有几分神医架势,“不过你身子素有恶疾,心亏之相,需好生调养,正巧我曾出入神医谷,这些日子暂居于此,不如我来为你……”
文迎景话没说完,赵识温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挡在了唐锦身前,一字一顿道:“看出什么,与我说,莫惹他心累。”
文迎景眯起眼,心累怕是旁的,莫惹他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