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眨了眨眼,脸上流露出些拘谨。
“这是你父母。”尹乐安低声说,“我父亲是贺老先生一手带起来的门生,阉党在魏王包庇下开始作乱那年,老先生强行切割了与包括我们家在内很多人家的关系,这才在魏王借口抄家时,保下了绝大多数太子党。”
“嗯。”贺为余抬头看着那张脸,心脏不知怎地扑腾个不停。
贺为余半打开软唇轻悄喘息着,渐渐地,浴室水汽里夹杂上了香甜的信息素气味。
“贺公子,三爷让我给您把衣服送过来。”
算了,穿什么都一样。贺为余叹了口气,想到今天自己骑乘在木马上被人抱下来的狼狈模样,心里羞涩感又不由得多了几分,脑子里反而不大关注别的了。
贺为余最终还是走进了那间卧房,再次见到尹乐安时,他侧身撑头靠在床边,睡衣外搭了层松垮的披肩,脸上一洗先前的纵情张扬,淡漠地翻阅着手里一本油纸包了封皮的书。
“外屋里还有套衣服,就放在拔步床上,等下出来后让香坊的秀儿姑娘帮您换上。”外面四喜又补充道。
先前四喜等人对他的称呼是“贺公子”,可后来到达卧室门前时,家眷们却又清一色换上了另一个称呼。
那里......那里好像要......
若不是对这位爷行径有所耳闻,贺为余甚至相信,眼前这男人出自某个淡泊名利的书香世家。
“那么,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贺为余偏起头问。
“唔、嗯......”
对,就是那儿......三爷,肏贱奴......
“别慌啊公子,”小厮悄声说,“里面只有少爷一人。”
“最开始那几年,我父亲携全家寄留在你家府上。”
“之后在你十二岁
“不得不说,你穿这套还挺漂亮。”尹乐安嘴角一勾,重新展起道痞子气的笑。
贺为余一手压着下腹,沿热气腾腾的浴盆里缓慢爬了出来。他肩膀微微发抖,在沾着温水的身体陡然接触到空气一瞬间泛起了一阵抽搐。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贺为余吓得浑身一哆嗦,而后立刻羞红着脸调整好呼吸频率,情潮也顿时降下去了好一些。
四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然后将一套里隔窗户衣搭在屏风上方。
贺为余脸上流露着茫然,尽管这说法与两年来那些人所描述的罪大恶极似乎不大相符,他也更愿意相信尹乐安,只是现在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曾经那个家了。
但那是套大婚时的omega婚服,贺为余出去以后才知道。清理了身上污秽后,贺为余换上了那套衣摆垂地的正红色礼服,在仆人引领下来到了隔壁洋楼的二楼。
“过来。”尹乐安对贺为余招了招手,而后拿起床头一簿相册,翻开推至贺为余面前。
“啊、好......你就放那吧,我知道了。”他咳了两声,语调尽量平缓地答复说。
“大概在你6岁左右那年,我们家才搬出去,那年我14。”
自有记忆两年来,贺为余一直做着最低贱的性奴,时刻品尝着他人脸色和白眼。忽然被人毕恭毕敬地对待,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他想要和这个尹三爷在一起,他想这大概就是所谓一见钟情吧。
男孩有些面熟,而那一家人脸上也洋溢着其乐融融的笑靥。
自从被洗去了记忆后,自有印象以来他从没有过这样泡澡的经历。舒服确实是舒服,只是当温热水面没过下腹瞬间,倒灌进肉洞里的暖流让先前在车上才被压下去的情潮又汹涌折返回身体里,肆无忌惮地侵蚀着他脆弱的知觉。
“夫人,这里请。”小厮谨慎地弓着身将门推开条缝,从旁做出了个礼让姿势。
香坊?姑娘?拔步床?还有套衣服?贺为余有些不明白,自己本该是买来伺候尹三爷的。可当他呼唤四喜想问个清楚时,才发现外屋已经没有人了。
听见贺为余进来,尹乐安阖上书抬起头。而后他愣了下,目光从一刹那间的惊喜逐渐转变成了像是在看自己某个老情人那样。
“老先生待人严苛,但他确实很爱你。”
“是、是吗......”贺为余羞红地低下头,目光扫向衣服下摆。
他抬起头,这角度刚好足以看见对面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精致得让他感到有些陌生的脸,贺为余忽然感到有些不真实。
贺为余走上前拿起相簿。那是一张全家福,且不属于尹乐安。上面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个面相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的男孩。
贺为余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小心翼翼地按压在花穴口慢慢探了进去,脑子里止不住地幻想尹乐安肏自己时会是什么样子。
尹乐安目光一偏,视线落在了窗外慢慢放空,像是在怀念一段陈年旧事。
“那时候我们并不住在城里,而是在济水下面的一个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