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五百两,人我买了。”一个清悦的男声自大门方向那边传来。
贺为余抬起头看去,视线聚焦那一瞬间感到心脏忽地漏跳了一拍。
那男人身着笔挺的新式军服,相貌异常俊美,不同于在座清一色的束冠头,洒脱短发反而衬得他如画般的轮廓英气夺目,恣意张扬溢于言表。
贺为余愣着眼神,就这时候猝不及防被男人转过脸对上了视线,原本犀利的目光在这一刻柔和了下来,让贺为余感到整个人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猛地揪住了。
“去,”男人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似地对身旁小厮扬了扬下巴,“把人弄下来,记得轻点。”
“是,三爷。”那个被唤作四喜的年轻男人得令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拍卖台,撂开壮汉,把贺为余由木马上给抱了下来。
木质阳具拔出花xue瞬间,又一股汁水自rou洞深处涌出,淅沥沥地打shi了贺为余两腿间软rou。他一时只觉得自己很恶心,可四喜看上去却全然不嫌弃,反倒命人去后台找了件看得过去的外袍,代主子披在了贺为余身上,遮住了之前所有不堪痕迹。
四喜不费吹灰之力打横抱起贺为余走下拍卖台,经过客座时,原就压着脾气的姚守业忍不住带手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出离愤怒地瞪向男人,戾气快要从他那两个死鱼眼里喷出来了。两边都带了不少人,气氛骤然Yin沉,剑拔弩张。
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主管太监即便慌了神也明白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下去了。
“使不得,使不得呀!”他连忙奔上前去拦在两拨人中间,之后一脸讪笑地冲男人作了个正揖。
“尹三爷,咱们这都是拍卖的物什,可不能直接出售。”
尹三爷?尹乐安?一小撮看客顿时低声议论起来,这人是兵部侍郎尹老爷子独子,仗着家世背景整日纨绔不羁。可尹老爷子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这让济水平日里作威作福的jian商污吏们多少都对这家人怕几分。
而且更重要的,这人正是今天拍卖台上这位贺小公子的前未婚夫,济水这儿许多人都知道。
说话间,四喜已经把人送到了尹乐安面前。贺为余chao红着脸站不稳,又有媚药加持,腿脚止不住地发软打颤。
尹乐安见状,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之后低下头安慰性地吻了吻他的额角。
Omega喘息声渐渐平复后,尹乐安这才抬起头。
“拍卖是吗?好啊,”他挑了挑眉,从怀里掏出了一搭银票交给四喜让他递给太监,“五千五百两就在这,您若是继续出价,我就跟着加码。”
看着对方得意的样子,姚守业更加难看了。五千五百两他并非出不起,只是姚家不过是个开青楼的,跟尹家较劲难度还是太大了。
见姚守业不说话,尹乐安冷笑。
“看来姚老板囊中拮据,不敢与晚生一拼,”他说着将怀里omega又搂得紧了紧,“那么,人我就带走了。”
“等等!”
就在尹乐安转身即将离开时,姚守业突然叫住了他。尹乐安动作一停,慢悠悠地回过头,此时姚守业已经愤怒得气红了眼。
“人我买下了,我昨天就已经给了钱!”姚守业有些怒不择言。
他必须把贺为余弄去青楼,因为一些达官贵人们此时已经在他那儿定下了好几日的玩乐,他必须把人弄过去。
“哦?”尹乐安眉毛一扬,“我懂了......姚老板这意思,难不成拍卖开始前您就定下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这里的总管太监,太监只紧张地擦着汗,嘴里小声念叨着“没、没有”。
“你懂个屁!钱我给了,货就得留下,生意场上这就是规矩!”姚守业瞪了太监一眼,语气更是怒火中烧,指示人上手就去抢。
贺为余不由自主地缩进尹乐安怀里,四喜下意识地拦了上去,旁人也都顺手抄起了家伙。
恶仗即将爆发之际,忽然大厅里嘭地一声巨响,伴随着火药味,拍卖厅屋顶上那座Jing致的琉璃吊灯应声坠地摔了个稀碎。
只见尹乐安手中稳拿着一支木柄雕花的铸铁燧发枪,枪口直冲上方,黑洞洞地幽幽冒着青烟。
尹乐安眯着眼,脸上笑意Yin冷玩味。他扫视了一番在场诸人,而后枪口移向下,喀嚓一声又上膛瞄准了姚守业。
姚守业的怒气在对上枪口刹那间当然无存,随后冷汗顺着他秃瓢了一半的脑袋上渐渐溢了起来。
“姚老板,讲规矩是吗?”尹乐安眼神森冷,脸上虽笑着,表情却说不出地渗人。
“我听说过一句老俗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是济水不是皇城,在这儿我尹家就是规矩。”
姚守业和他那些喽啰们不敢再辩驳半个字。尹乐安邪谑地笑了笑,身上那股亡命公子的气质换了别人大约根本不敢接近,可这看在贺为余眼里却让他感到异常安全。
“美人儿,跟我回家吧?”僵持至极,尹乐安忽地低下头当众给贺为余使了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