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徐玉芬的仇恨宣言很快就实践了,隔天伍柏隆就被叫去连辅导长室,原本以为是昨天脱序的出柜要被心理辅导,或是徐玉芬打小报告让大辅责问他乱搞两性关系,不管哪个选项,都没有他接下来遇到的事情更难堪。
「报告,少尉排长伍柏隆请示入内。」轻敲两声,辅导室的大辅在办公桌前批阅公文,一个眼神示意他入坐前面的泡茶桌。
「我今天有不少事要跟你谈。」
「是的。」
大辅导长搁笔,眼神沉重,跟伍柏隆对坐长谈。
「徐玉芬的事,你自己说吧。」
「是的大辅。徐玉芬学妹一直借月事不顺的事跑来医务室,我只是出於医官的关心嘘寒问暖,绝无逾越两性分界,不知道学妹为什麽会误会。」伍柏隆说「另外报告大辅,学妹来医务室的次数我都有纪录,是否有偷勤事宜,大辅也可以查核。」
「这不重要,徐玉芬的父亲是少将徐煦丕,难道你要跟少将千金计较这个小事?」
伍柏隆摇头,说「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还希望学妹不要得失心太重,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接受单位调动。」
「徐玉芬是什麽人我也在观察,不会拿这个为难你,但...」
「大辅是要问昨天的事吗?」
大辅点头。
「你昨天的事情,大辅也知道了。」大辅是一个高壮魁梧的熟男,对营内同性恋这类事情虽然多少有掌握,但还是尽量不去谈论。
「是的。」伍柏隆腰杆打直,等候大辅的反应。
「你喜欢男生?」
伍柏隆点头。
「同性恋的事,在营里还是低调比较好。」大辅说,十指交叉,喝了一口茶,然後清一清喉咙开口问:「那...你跟孟建平是什麽关系?」
伍柏隆眨眨眼,疑惑大辅突如其来的提问。
「孟健平拿了些物证,说你侵犯了他...」
*
晚上,田排叫孟健平去经理库房拿蚊帐,孟健平才一走到库房尽头,听到背後有脚步声,他不以为然地往前走,直到有人把他的手腕握住,他才察觉不对劲,心跳莫名的加快。
「孟健平,我说有事可以找我。」伍柏隆放手,依然是温柔柔的语气,一个箭步与他并肩。
「我没有什麽事啊,更何况找你有什麽用呢,你只是不同连的医官。」孟健平喃喃自语:「有事还是要找对上干部吧。」
「是没错啊,所以,你都找徐辅导长了,对吧。」
孟健平没有回答,并不以为然的皱眉,伍柏隆继续追问。
「是徐玉芬教你跟大辅说谎,说我侵犯你吗?」
孟健平听到大辅,心虚地不敢看伍排一眼,低着头想走,差点踉跄跌跤。
「田排叫我拿蚊帐,我...拿完就出去。」从他口中的结巴,伍柏隆听出事里的蹊跷。
「是我叫田排叫你拿的。」伍柏隆说,孟健平疑惑地抬起头。
「原来是排长安排的。」
「你去看蚊帐里面,有什麽。」
孟健平细看蚊帐,层层叠高的蚊帐里,闪着不寻常的微弱亮光,伍柏隆拉开蚊帐,孟健平的表情瞬间凝重,里面竟然藏着一台针孔摄影机。
「针孔摄影机,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但我猜徐玉芬一定看过。」伍柏隆说「我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徐玉芬在讨论你,我以为那天有人在窗外偷窥,後来才在库房里找到针孔摄影机。」
「徐玉芬当时那麽喜欢我,如果看到你也喜欢我,还侵犯我,一定会醋劲大开。」伍柏隆继续说「所以才以辅导长的名义找你去恳谈,再把你的事全讲出去,就是要大家孤立你 。」
「你怎麽那麽肯定?你把徐POA骗得团团转,是不是也会来骗我?」
伍柏隆眼睁睁的看着他,想不到孟健平会这样跟他说话:「我看起来像这样的人吗?」
「我看不出来你是怎样的人,你好像带了个面具。」孟健平说,语气充满无奈。
霎时,营区突然停电,眼晴一片漆黑,黑暗中伍柏隆悠悠开口。
「这样就算你看不清我是怎样的人,也可以感受到我做的事,我可以安逸的躲藏自己,可以像现在隐藏在黑暗里,但我选择大声的说出来,拉开布幔让晴光照进来,反击徐玉芬。」
「没有人要你这样做,你只是以自己好为出发点。」
「为什麽,我们不是对着共同的敌人吗?」伍柏隆觉得今天的孟健平真的太奇怪了。
孟健平沉默了半晌,说。
「我没有那麽厉害,可以在乎别人、或去抵抗别对我的恶意。我只希望自己可以过得快乐一些。」
沉淀一下心情,孟健平继续说。
「我不像你,亲热过可以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毫不在乎地离开。但也是我犯贱吧,你都说那麽白了,我还一相情愿的想跟你发生关系,祈求一点点温热就好。我以为我可以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