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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後伍柏隆询问同桌的田排,稍微了解一下孟健平的情况,觉得自己同是天涯圈内人,应该要适时伸出援手关心他。
两洞洞洞,烂事处理到了一个段落,朗朗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中,他搁下一杯凉了的花茶,以散步的轻松步伐走到了兵舍,漫步到营舍一楼长廊底部,在经理库房前驻足,转动门把,门没锁。
经理库房放着闲置的床架、冬被、军毯、内务柜,跟一些坏掉的蚊帐,他拿出手电筒,放轻跫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库房搜索。
直到在房间最底边的墙边,看见了孟健平,孟健平察觉自己被发现,慌张的把手上的纸条收起。
手电筒的光芒照着他凄惨的脸,伍柏隆把手电筒关掉,房里的蓝色月光够让他们看清彼此的脸与表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躲在这里...」他擦擦眼角的泪水,哽咽抽搐说。
「是前男友写的情书吗?」伍柏隆疑惑问。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惆怅的眼神,泛红的眼眶,他不会错看。
两人顾盼无语,伍柏隆先开口。
「学长肩膀借你。」伍柏隆说,孟健平怯怯地走进他的怀里,靠在伍柏隆的胸前,低声啜泣。
「我好想见他...想他...」他不自觉的紧紧拥抱起伍柏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你不是孤单的。」他说,轻轻拍着他的背。
连上也有许多弟兄在营内被兵变过,尤其是刚下部队时,公务的綑绑、距离的隔阂、一周只有周末可以见面,巨大的改变常会使恋人的亲密产生摩擦。
分手的理由万千,他不会去过问。
良久,孟健平的拥抱转为抚触,像藤蔓的生长围住他,他察觉了孟健平心里的混乱。
「孟健平,你在干嘛?」
「对不起,学长...这里...没有其他人...」他语无lun次的回答。
「孟健平,这里不是三温暖,是军营,你不要这样。」
「学长...对不起,因为...我真的...很痛苦...」
孟健平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唐突,但整个人就像下坠到一个无止尽的黑梦一样,只是想要抓住些什麽。
他突然就恣意的吻了伍柏隆,身体攀在他身上,指尖挑逗着男人的敏感地带,渴望缠绵悱恻,胡渣渣刺彼此,双唇交叠绵吻,年轻气盛的两人情慾在翻动,剥去一层层防备,像滚石从山涯坠落。而当他的爱如chao水翻涌时,伍柏隆却像失去满月的海,退chao撤出那禁地的海域,黑暗中亮着理智的灯塔。
轻轻推开他,温柔的陈置,无声的离去......
*
一个礼拜过後,营区里开始传出孟健平是同志的传闻,伍柏隆还以为是自己的跟他的事被流出去,後来偶然经过辅导长室的时候,听到徐玉芬跟营区里的一些阿兵哥闲聊。
徐玉芬翘着二郎腿,喝着绿茶,跟别的阿兵哥闲话家常,其他人则喝着麦香红茶,一脸惬意。
「他这几天都怪怪的,大队长叫我去关怀他,想不到他全盘托出,真的是被兵变。」
徐玉芬刻意压低声量,却又加重语气,深怕其他人听不见。
「还是跟个男生呢。」
「不意外啊,我们早就在怀疑了。」其他人也在议论纷纷。
「不过POA这样帮他出柜好吗?」干谯龙突然问,虽然平常都在压榨孟健平,但听到辅导长这样高谈阔论学弟的隐私,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那有什麽关系?我们私底下聊他也不知道。」徐玉芬挑眉,轻佻的说。「而且反正他什麽都不敢讲,同志就是这样啊,废啊。」
干谯龙皱眉,吸了一口麦香红茶,铝箔包皱了一下。
「讲出去也是保护部队你们,也让孟健平有点警惕,免得哪天他对谁乱来,那就麻烦了,对吧,干谯龙?」徐玉芬在啜饮一口绿茶,满嘴茗香的胡言乱语。
不知道为什麽伍柏隆听到这句觉得格外的有针对性,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孟健平这臭俗辣不敢对谁乱来吧,不要乱掉肥皂就好!」另一个军官说,引来哄堂大笑。
伍柏隆不想再听到恶意的嘲笑声,走去兵舍外的花洒下,抚着下巴,开始爬梳事情的来龙去脉,飞来一只蝴蝶,他盯着那只粉黄色蝴蝶,看到经理库房的窗户,是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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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健平的性向很快的营里就没人在讨论了,一方面孟健平其实是没办法开玩笑的人,另一方面其他人又有点不忍心。渐渐的也开始有些成熟稳重的同袍会去开导安慰他。
孟健平隐约发现自己的事情全部队都知道了,没有情绪崩溃,伍柏隆则一旁默默观察,还是写了一封短信托同袍交给他,里面有附上他的电话。
同时,最近营里又有新八卦,关於伍柏隆跟徐玉芬。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玉芬很哈伍柏隆,但似乎妹有情、郎无意,徐玉芬碍於营花的面子也只能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