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门子啊。”师娘跟二倔子说:“你瞅全子都吐口了,上克东跟他叔说了,回来就办。赶趟儿。”这就冲我说:“全子,这回师娘没说错吧?”
这可真实叫我哭不得,笑不得,说不得,是叫不得啊。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那等上克东回来再说吧。”0 M) u; j3 ^! H
“哎呦你这个气死我的好全子,叫师娘可是喘匀溜儿了点这口气。”师娘这就司令官似的叫,说:“桂莲儿啊,赶紧整饭。老头子,马溜的,把咱家那酒拿来;哎, 想着把他郎师傅也喊过来。全子,痛快的,把那话匣子打开,捡你爹乐意听的,啥来着?对了,《王二姐思夫》;大点声,叫话匣子唱给你爹听。”, {8 Z. W7 P/ n r
你瞅瞅我师娘,心说,这可咋整,还真把这天当过年了。
第二节
那天喝酒,我是长记性了,二倔子那麽灌我,我就是拿个盅子在那旮儿跟着比划。郎师傅问我:“兄弟,你他娘的这是要忌酒啊?”川子舅说:“哼,他忌尿吧。” 郎师傅喝着酒说:“娘的了个屄,两个小子,恨不得把俺掰巴了,是一个人一半啊。你说说俺都这个年纪了,哪他娘的经得住他俩那麽折腾俺哩。
川子舅没听出郎师傅那话是啥意思,他闷闷地坐那喝着酒,总核计事。
我是明白郎师傅说的两小子,一个是小疙子,一个是小材子。他说在厂子里,逮着他就叫他放的那个小子,那就是小疙子。我瞅着郎师傅,心说,这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一屋子人,郎师傅,你可别啥都说啊。我就紧着给郎师傅辄,我问郎师傅,说:“大哥,三姑娘的婚事定了没?”. \4 i( ^- _: h# n! c' Z D# ~. y
“定了。那边儿说1月1号。他娘的,赶紧走,利索。”郎师傅这就又接茬儿,说那俩孩子的事。他说:“……厂子里那个,是不管俺在哪啊,逮着俺,这就得逼着俺,他娘的放呀。”
我这就又紧着给郎师傅打岔,问:“大哥,三姑娘出门子,你得请咱们喝酒啊。”0 g: e! d4 A O& K
“中。”郎师傅说:“他娘得,叫两个小子闹腾得俺,这腿都他娘的直颤悠。”
二倔子也不知郎师傅是咋回事,他醉熏熏地问郎师傅:“谁,谁熊你了。我,我消他去。”
你听听这话,二倔子这又是喝多了。你说我瞅郎师傅也没喝多少啊,这咋还骂开人了呢。”那天,二倔子还是叫栓子跟虎子,抻胳膊拽腿儿地抬回家的。川子舅虽说没少喝,可他没打膘儿,自个儿骑车回家了。$ u P! W- ? r, }" F
人都走了,桌子也都收拾利索了。郎师傅又在咱家坐了会儿,说有话要跟我说,这就紧拉我去老叔那屋,说就想说给我一个人听。我这就跟郎师傅在老叔那屋说话,王桂莲给我和郎师傅倒上茶水,就出去了。& D0 1 X0 J/ T- Y! f- C
郎师傅关上门,跟我说:“全子哎,俺这心里总是慌慌呢。”
“咋的?”我说:“哪不舒服了?”: c" |$ R1 M* h' B) D
“咳,”郎师傅说:“俺跟谁也没法子开他娘的这个口啊。你是俺兄弟,俺就是待跟你说嘞。你给俺拿个主意,俺听听。中啊不?”
我问他:“啥事吧?”
郎师傅说:“你说说,小财子说的那个老白……”4 W( o; E* `/ {: l; j( }2 ~$ A Y
“老白?”我说:“那个苏家屯的白副矿长。”
“他娘的。”郎师傅说:“是呢。俺就是动了想见见那个姓白的心思。俺还拿不准主意,这就待跟你说说嘞。”0 o L: h. H1 N' d: T# Y
“咋的?”我说:“小材子一说,那老白紧着打听你,你动心了?”
“兄弟啊。”郎师傅说:“俺这也是顾不上那个脸了。你就说是,有老婆子那阵子哩,俺这心里还没这慌慌。那二年日子累,光忙和嘴了。还有个小材子搂着,又有 个老婆,十天半拉月地还能有那麽一两回。你说这二年哩,就是有小疙子缠着,俺心里就是不踏实。这又加了个小材子,俺这心里头可就更慌慌嘞。”
我说:“那有两个跟着你,你还……”* Y/ K6 N: E1 B7 Q! h
“咳,俺那兄弟嘞。”郎师傅说:“俺说的要是不中听哩,你就捞着俺这张脸,他娘的狠掴。”
“看你说的。”我说:“大哥,你信得过我,我高兴。你说吧,看看到底是咋回事,我能帮上你的,保准不含乎。”2 M& u5 j& b6 n/ `1 @6 u4 w3 ^
“你是不知道啊。”郎师傅说:“那个小疙子,外头早就有了人了。也是俺厂里的,比俺年青,40出头,办公楼里的一个科长,人精瘦瘦,卡着个眼镜,家伙儿 大,嗯,比你的小不多少;俺是比不过哩,有俺这两大嘞。俺也看出来了,那小疙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