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真说那个,赵爷肯定坐不住。我跟赵爷说:“这边姓姜的黑上我了,再呆下去也没啥好果子吃。再说,去奉天,离老叔近,有啥事知道得快,也好照顾。川子舅那边给我话了;去了,我就能有活儿干。”
赵爷叹了口说:“这个姓姜的也是,黑你个毛小子,有啥捞头咋的?”% g% k: ?3 ]: ~ a; i
我没言语。- G& ~: ~) c( F3 M( J- T' Q! s
赵爷又说:“你呀,也是个巴叽命。真到了奉天,你可得跟玉良他舅处好了。要不,那大城市里,人更难混。”7 y% h# E9 |" g, b5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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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开饷,我只拿到了十七块钱,我这一个月的饷钱给扣掉了一大半儿。得,没救了。我给了赵爷十二块钱,自己留了五块,我跟赵爷说明天我去奉天找川子舅。赵爷又塞回我两块钱,说去了,给人家买点啥,别像头一回,空俩爪子就见人。$ ` S6 m* E% z/ B
第二天我拎了两瓶酒,直接去了川子舅的车行。那天车误了点,本来一个小时就能到奉天,结果,车在奉天界边,说等军列通过,足足等了三、四个小时。等我到车行时,都快下晌三点了。) O3 O0 ] u% R* f. ~/ ?: ]' A
见我来了,川子舅还是没表情地说:“来了。”接着他就该干啥干啥,他忙着手里的活儿让我等他一会儿,说跑车的一会儿就齐了,收齐了车,他要领我家去。我核 计,真要去川子舅家,夜里没去抚顺的车,怕是回不去家了。赵爷知道我上这来了,夜里不回去,也没事。就是明天还得上班,真要点不了卯,这差事可能就丢了。 再一想,我来干咋来了?不就是打算来奉天吗?这麽一想,去他妈的差事吧,上月的薪水领完了,我也不伺候了。今天我就跟川子舅把话说死,就跟着他干了。3 }3 @1 y6 x) }7 V6 W
天都快黑了,车行里热闹起来,拉车的都回来了,呜号三叫地交车、交钱。屋子里排满了人力车。川子舅忙得头都顾不得抬。等忙的差不多了,人也不大离都走了,川子舅叫“大头”。' ~; A: [: q f1 I' S
还是那个大脑袋瓜子的爷们儿跑过来说:“啥事?掌柜的。”
川子舅说:“二倔子还没回来,就他一辆了。回来了,让他收好。”又说:“晚上别忘了插门,上门板。”8 C/ z3 _: L! i' d: n5 m# \& i* T5 h
大脑瓜子爷们儿说:“放心吧,真有谁来陪我,我还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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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子舅领我回到家。川子舅家也就一间量大小,像个直筒子,开门是做饭的一小间。再推门进去,是一个长条大屋,右手这边是一长条直顶北墙的顺山炕,炕上有一 个炕琴,炕琴上垛着被格。炕琴也把大炕里外隔成两快儿,里面那快小点儿,外面这快大点儿;外头这块儿,炕里的墙上还贴着熏黢老黑的大美人年画。大屋左手这 边,靠墙挨着是脸盆架子,上面有洗脸盆、毛巾、肥皂啥的,接着是一张桌子,两边各有一把椅子,桌子上有茶壶茶碗儿啥的,靠桌子的墙上挂着皇历牌;再往里是 一个木架子,木架子底下挂个布帘,上面架着一个包皮箱子。我和川子舅进屋时,让小男孩领我去找川子舅的那个大身板子姑娘正在外屋做饭。川子舅跟我说:“我 闺女,叫凤香。”跟着,他叫过姑娘说:“这是德全。”
姑娘说了声“来了?”我应了声,把手里拎着的两瓶酒递给了姑娘。姑娘说:“花钱干啥?”这麽说着就把酒接了过去。7 W' I8 |7 M: V' z6 j6 U
姑娘摆上了炕桌。饭菜很简单,高粱米饭,雪里蕻炖豆腐。
川子舅洗了脸,也让我洗洗,说:“上炕吃吧。”9 V6 J# k8 E* d1 r
上了炕,川子舅冲姑娘叫:“磕两咸鸭子儿吧。”! p2 Y( g& k1 k; d: j
和川子舅来回喝了几盅子酒,姑娘说:“你们喝吧,我吃完了。”7 I; |3 ]9 w: H9 M5 h7 {6 y8 [. ]
姑娘出去後,川子舅问我:“咋样?核计好没?”1 c T3 G" R2 k$ N( f! D' k0 R
我给川子舅倒上酒,说:“核计好了。”* _6 [; O& \! N: q6 _
川子舅喝了口酒,说:“这麽的。你先在我这旮儿干两天。不合适,你打道回府,也别记我的仇。合适呢,你就回去把他爷俩都接来。住的地儿,我掂兑。”: K/ D" x2 K0 L8 k/ N: ?5 h1 Z
“行。”我说:“舅,我在你老着干活儿,有不对的,你勤说着我点。”
“少说不了。”川子舅说:“我这人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