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发动车子, 在一阵轰鸣声中, 众人便见那辆一看就贵得离谱的车疾驰而去。
俞父皱着眉头把于秀丽扶起来, 想到刚刚谢腾飞说过的话, 他转身就抽了俞江孜一巴掌。
“人家救了你你为什么撒谎?这件事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地了了, 你为什么还要去陷害别人?那是什么人?有钱人,资本家, 现在闯出祸来了,你让我们怎么收场?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
俞父是个老实人, 平生没吃过官司没和警察打过交道, 平生最怕的就是“犯事”被警察问话, 总怕自己行差踏错被抓起来。
在他而言, 和警察打交道就意味着犯了事, 是要被抓的, 是顶丢脸的, 要被周围人嘲笑的。
周围有认识他们的人连忙将他劝住,让他回去好好和孩子说,别一味地打骂她,怕她想不开。
俞父无意在大庭广众下丢人。
回到家后, 他就点燃一支烟“吧嗒吧嗒”地抽着,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于秀丽则痛哭出声。
俞江孜一个呆呆地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整个人仿佛都傻了似的,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俞父被于秀丽哭得烦躁,当即拍了桌子:“哭什么哭!你号丧啊!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于秀丽哭道:“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该我一个人教育?平时孩子给你长脸了就是你教导有方,一出了什么事就全是我的错?”
俞父被说得怒从心起,“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当他们走到谢nainai家门口时,谢如琢和司机车上搬谢如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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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谢nainai入院那天,俞江孜的事就在雪梅街传了个遍,最兴奋的就数黄二娘。
她逢人就说谢如琢为人品性不好,怎么把人小姑娘堵在巷子里做那种事,是天生的坏种。在阮糖看见的小电影中,周围人对这件事毫不怀疑,将这事传了个沸沸扬扬。
后来谢如琢被谢腾飞带走,大家都很愤慨,认为谢如琢能毫发无伤地离开青梅镇、将这件事揭过去,都是因为谢如琢的父亲谢腾飞有钱。
这一件事,更加深了他们一个观念——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直到谢如琢死的那一年,这些流言作为丑/闻,在网络上和其他耸人听闻的黑料一起,井喷式爆发。
但,在这个世界中,事情和原本不太一样了。
得益于为了给阮糖赚积分而做了大半个月的好人好事,周围人对谢如琢都有了一定改观,印象也好了不少。
因此,当流言在这个小镇传遍时,青梅镇的舆论分作了两派。
一派认为,谢如琢面冷心热,他一直不承认做过那些事,肯定是有内情。
另一排则以黄二娘为首,认为谢如琢就是做了那些事,是天生的坏种,之前各种帮助邻居,其实是“小兔崽子的障眼法,学会了收买人心”。
中午。
黄二娘的丈夫还在青梅街看店,黄二娘回家做饭要给她丈夫带过去。
回家的路上,难免遇到几个邻居,便一行走一行聊天。
“我早就说过老谢家的谢如琢长歪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偏不信我!”
“他做的这些事,还算是人事吗?”
“这样儿的早晚被抓起来关监狱里!”
……
几个人正嘁嘁喳喳地说着,转过街角,便远远地看见于秀丽夫妇带着俞江孜站在老谢家大门前,同簇新的小汽车旁边站在电线杆下抽烟的男人说着什么话。
黄二娘当即撇撇嘴道:“俞江孜那小姑娘长得挺不错的,听说成绩也不错,将来很有前途的,谢如琢这是把人的一生都毁了,那于秀丽夫妇能乐意?”
旁人亦应和——
“谢如琢还没满十三岁呢。这事儿……谢腾飞又是个有钱的,于秀丽家能得不少陪偿吧?”
“要我说,那俞江孜平时也是有些不自爱,穿衣打扮都妖里妖气的。不然谢如琢怎么不弄别人偏弄她?”
“这事儿还不一定怎么样呢。上次谢如琢救了李晓军结果大家都说他打李晓军,这事儿我可还记得!这一次的事,还真不一定。”
“大家都说他对俞家那丫头干了那种事,还能有假?”
“就是就是。”
……
然而,还没能走到近前,众人便见俞父在谢腾飞面前突然跪下了。旁边于秀丽压着俞江孜的肩一起在他们面前跪了下来。
黄二娘愤愤:“谢腾飞也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谢如琢对俞江孜做了那种事,还让人一家三口给他下跪,这简直是……道德沦丧!不知廉耻!可怜……”
同行的人也觉得很过分。
他们纷纷朝老谢家门口走去,准备劝一劝。
然而。
当他们走到近前,却听见于秀丽沙哑着声儿央求道:“这事儿,是我们家孜孜做得不地道,她年纪还小,不知道什么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