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陆兴安的安慰,可是从苗苗出生后,刘绫一次都没有去过镇上,一是因为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另外陆兴安也知道是因为刘绫对那次的事耿耿于怀,不过他相信再给刘绫一点时间,他能调整好自己,也不必过于逼迫。
在苗苗快半岁的时候,刘绫终于再一次去了镇上,林容三天前足月生了个大胖小子,父子平安,陆兴安带着刘绫去给孩子洗三。陆兴安和夏津、林易在外间聊天,刘绫则去了内间看林容和孩子,林容看着倒是挺Jing神,面色也红润,见他进来,林容爹爹就出去忙活了,剩下两人在屋里说话。
刘绫抱了抱孩子,“哟,小人儿还挺沉,生的时候没受什么罪吧!”林容握了握儿子的小手道:“还说呢,折腾了我三天两夜,我差点以为自己就挺不过去了,不过到底是平安度过了,现在看着小星星,就觉得还是值得的!”“小星星?你给孩子起的小名吗?大名叫什么?”刘绫问道。林桐道:“就叫夏天星,虽说还不是夏日,但谁让他爹姓夏呢!”
顿了一会儿,林容小心翼翼地提起道:“阿绫,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刘绫被他突如其来的道歉弄蒙了,“怎么突然这么说?把我都给说懵了。”刘绫猜测可能是夏津把之前事情告诉了林容,所以他才会有内疚感,这样想着就觉得不舒服,那种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林容急切的说:“我昨天才知道,你之前竟是受了大罪了,老夏说你生苗苗时是因为撞到肚子胎位不正才折腾许久的,要不是我之前摸了你的肚子,你一定可以顺利生产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
刘绫听愣了,不由得想到:看来夏津还是挺讲信用的,连自己夫郎都没告诉,最后瞒不住了还知道统一口径,这种人倒是值得一交。“没有的事,我撞到是我自己不小心,再说我生产挺顺利的,脐产一天就结束了,就是正胎花的时间长,说来说去也是怪我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想得太多了!”
林容拍拍胸脯道:“顺利就好,顺利就好,我总觉得对你不起,也知道你现在说的这些大多是为了安慰我,不过你没事就是最好的了!”刘绫调侃他:“你们家老夏和小星星还不够你Cao心的吗?居然还有闲心管我的事,我好的很,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就好了!”林容想到自己孕期老夏对自己的关怀备至,一时竟脸红起来,推了刘绫一把,“胡说什么呢你!我关心你难道还错了呀!”两人相视一笑。
看望过林容,陆兴安就带着刘绫去了街上,看着依旧繁华的街市,脑子里纷纷乱乱的想了许多,虽然没理出个头绪,但刘绫忽然就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那没可怕了。“兴安,咱们给茂茂买点小零食回去吧,许久没给孩子买了!”陆兴安见他有兴致给孩子买吃的自然高兴,买了些茂茂平常喜欢吃的就归家去了。
入冬之后陆长庚父子又去了镇上打零工,今年运气不错,遇上了一个好东家,父子俩一个多月竟赚了将近二两银子,这可是之前不敢想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度过了乾沅十三年。到了乾沅十四年,春耕的时候,陆长庚道:“从去岁入冬就只下了一场雪,还不大,今年估计雨水不丰,就别种玉米和黄豆了,除了地里的麦子,剩下的就全种土豆和红薯,这俩样耐旱,能多收点。”林桐和陆兴安也觉得这样安全些,就算是遇上大旱,也不愁没有口粮。
到了五月,整个北境都没下过一滴雨,大家就知道,今年恐怕是逃不过大旱了。陆家庄背靠云瑞山,有云瑞河流经,人们就从云瑞河担水浇地,到了六月,麦子快熟了,可依然没有下雨,减产是注定的了,为了不绝产,人们只好从只剩浅浅一层的云瑞河里继续担水。
六月已是烈日炎炎,刘绫擦擦头上的汗,哄了哄被绑在身前的苗苗,继续从河里担水挑到地里,可还是杯水车薪,看着干瘪的麦穗,刘绫和其他农人一样,心疼、无奈。眼看着麦穗成熟,马上就能收割了,谁料老天爷捉弄人,竟毫无预兆的下起了暴雨!
陆长庚看着黑压压的乌云,对着全家说:“收吧!现在收还能剩点,等这场暴雨过去,麦子倒伏,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唉!”说着就穿起蓑衣带上斗笠拿着镰刀出门了。林桐边穿蓑衣边叹气:“老天爷真的是不让人活啊!”刘绫交代已经四岁多的茂茂在家看着弟弟,“茂茂已经长大了,能帮爹爹做事了对不对?好好看着弟弟,跟弟弟一起玩,别让他掉下来!”茂茂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道:“爹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苗苗,不会让他出事的,您去忙吧!”刘绫觉得自己眼睛有点shi,孩子才四岁就这样懂事了,他擦擦眼角,表扬茂茂:“我们茂茂真是好孩子!”
一家四口紧赶慢赶将麦子抢收回家,看着已经有些发chao的麦穗,林桐那么稳重的人差点哭出来,陆长庚到底是一家之主,道:“穗子这样chao着麦粒会发霉,到时候就真的是颗粒无收了,兴安你去架柴火把西屋的炕烧上,兴安他爹爹,你和阿绫帮我给麦子脱穗,咱们放到炕上烤,能收多少算多少吧!”一家人闻言赶紧行动起来,一直忙到午夜才勉强收拾完。
刘绫揉着酸疼的腰和陆兴安一起回了东厢房,看见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