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走廊最底那间,门没锁,你先进去吧。」我对蒋旬说。
蒋旬蹑手蹑脚地跑进我的房间,我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想起房间有些乱。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我只能先下楼。才刚下楼,我就看到父母亲一脸疲累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今天应该又是个累坏了的一天。他们没吃晚餐,而是买了咸酥鸡当做晚餐兼宵夜。
「家睿,不好意思呢,最近爸妈工作真的很忙,晚餐都要麻烦你自己想办法。」爸爸对我说。
「不会啦,我长大了,没问题的。」
「这给你,不够再跟爸爸要。」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递给我。
「谢谢爸爸。」
「阿旬呢?你有帮忙他吗?」这次换妈妈问我。
「有啊,只是他家的状况有点糟糕,不太能住人。」
父母亲脸上同时露出讶异的表情。
「他舅舅说房子有整理呢。」爸爸说。
「我觉得那样不算是有整理过。」
「听起很糟,我过去去看看好了。」
「啊…等一下……。」
「怎麽了吗?」
「阿旬现在不方便……。」
「去看一下而已,怎麽会不方便?」
「他就不方便嘛……。」
「喔,好吧。」
「对呀,明天再去啦。」
「嗯。」
在对话的同时,妈妈从厨房拿来一个盘子,弄了一些咸酥鸡,对我说:「你端上去跟阿旬一起吃吧。」
「好。」
我要上楼之前,妈妈在楼梯口,又拿了一千块给我。
上了楼进到房里,蒋旬正背对着我,弯腰捡拾地上的东西,那浑圆的屁股蛋刚就正正对着我。
蒋旬引诱我的意思,但我的深藏已久的春心竟被勾起。
我想起了阿钦叔叔、汪之琦,还有其他男孩。
阿钦叔叔已经很久没到我家拜访,汪之琦也有半个月没联系了。
不不不,张家睿你不可以乱想,你不可以对这个怪人有遐想。
蒋旬发现我进门,便转身问我:「嘿,你来啦。」
他把地上拾起的书本放回书架上,而我则是把盘子跟作业放上书桌。
「这是什麽?」蒋旬问我。
「这是咸酥鸡。」
「好久没看过这东西了。」
「你没吃过喔?」
「印象中没有,只吃过鸡排。」
「很好吃,一起吃吧。」
我拿起竹签插了一块鸡肉放入口中,蒋旬确站在一旁观望。
「怎麽不吃?很好吃呀。」我说。
蒋旬拿起一支竹签,插了一块甜不辣。
「这是什麽?」
「甜不辣。」
「没听过?」
「有点类似像黑轮的东西。」
蒋旬把甜不辣放入嘴里,咬了一小口,嚼了嚼,突然皱起眉头,嘴里嘟囔着:「这东西的味道好奇怪。」
蒋旬把咬过的甜不辣放回盘里,说:「你吃吧,我不饿。」
(不吃就不吃,我刚好可以吃到爽。他真是个傻瓜,竟然不懂咸酥鸡的美味。)
我拉了一张椅子摆在书桌旁边,让蒋旬坐到书桌前,而我则坐在他旁边。
我一边吃,一边问:「来写功课吧,你有哪里不会?」
「你都写好了吗?」
「你洗澡的时候我都已经写完了。」
「写那麽快。」
「功课又不难。」
「台湾学校的英文跟数学我都不太会。」
蒋旬拿出英文习作开始写,几乎每一题都问我,折腾了十多分钟,连十题都还没写完。
蒋旬跟我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哈欠,其实我们都累了。
「好累喔。」我说。
「我也没什麽精神了。」蒋旬接着说:「欸,你的作业可以让我看吗?」
「我的作业?」
「我把你的抄一抄就好了,你讲的我根本听不懂。」
「抄答案…这样好吗?」
「不要仅的,一次就好,下次我再自己写。」
「喔,好啦。」
对国中生而言,作业抄来抄去是常态。
我拿出作业,打开让蒋旬抄。
蒋旬写作业很慢,用抄的倒是很快,同样的时间过去,蒋旬就已经把所有作业都抄好了。
蒋旬把作业收入袋子里,起身说:「好啦,我回去了。」
「你衣服不是还没晾。」
「对齁。」
「洗衣机在後阳台。」
听到我这麽说,蒋旬像是僵住了,没回答,站在原地。
「你怎麽了?」
「你有衣服可以借我穿吗?」
「又怎麽了?」
「我没带换洗的衣服,只剩袋子里的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