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问蒋旬。
「等你呀。」
「干嘛等我。」
蒋旬没再说话,就牵着车跟我一块走。
既然他要陪我走,就让他陪吧。
云朵的缝隙越来越大,直到蓝天超过了乌云,雨也几乎停了。
虽然天上的雨停了,但从我们身上滴落的雨却还没停。
头发、衣服、书包,水滴不断落下。
我决定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终於到了山丘顶端,我们踏上车子,从山丘上滑下,直往家的方向冲去。
就算是下坡路,蒋旬还是骑在我前面,落後的我只能见到他转进巷子里,等到我好不容易抵到家门口,蒋旬早就不见了。
(管他的,回家吧。)
进到家里,爸妈依照惯例都不在家,我在客厅就直接把全身脱个精光,冲进浴室结结实实泡了个超棒的热水澡。
贵妃出浴结束,外头天也黑了,看看时间都已经七点半了。
爸妈还没回来,他们该不会不回来吃吧。
我这才从湿答答的书包拿出手机,还好它的防水功能不错,一切正常。
有好几通妈妈打来的未接来电,看样子爸妈今晚又没办法在正常时间回家吃饭了。
我回拨给妈妈,电话那头的她向我道歉,要我自己煮面吃,冰箱里有菜有肉可以放进去。
「阿旬不知道有没有吃?你叫他过来跟你一起吃吧。」妈妈说。
「你干嘛不叫他?」
「他手机好像没开,我传讯息也没回。」
「喔,好啦。」
虽然嘴上这样回应妈妈,我其实太不去想去找蒋旬。
蒋旬那种态度,实在让我觉得怕怕的。
不过不想归不想,妈妈的乖孩子还是得当。
我打开大门,走到蒋旬家门口,抬头向上一看,蒋旬家的二楼有灯亮着,应该是在家。
我摁了一下门铃,它不像我家的会发出声音,我等了一会儿屋里没动静。
我又长摁了一次门铃,还是没声音,此时除了四周轰然的雨後虫鸣,屋子里一点声响也没有。
看样子蒋旬家的门铃真坏了。
我用手扣了扣蒋旬家门,向屋里大喊:「蒋旬,你在吗?」
屋子就跟蒋旬的人一样,无声无息。
「啪啪啪」我用力拍打蒋旬家门,拉高声音喊:「有人在吗?」
再等了一会儿,我放弃了,打算转身离开。
正要开家里大门的同时,有个声音叫住了我:「你有什麽事吗?」
是蒋旬。
「没啦……。」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现身吓了一跳,竟然无意识地说出口头禅。
蒋旬一脸狐疑地看着。
这下我才连忙改口:「不不不,我有事,有事找你。」
「什麽事?」
「我妈叫你来我家吃饭。」
「喔。」
「你吃了吗?」
「没。」
「那一定很饿,来我家吃吧。」
蒋旬也没说什麽,就跟着我回到家里,也不待在客厅,反而跟我走进厨房。
我不会煮饭,唯一的烹饪技巧就是把冰箱里的东西全丢进锅子里煮什菜面。我七手八脚地弄食材,蒋旬就站在一旁看,像是大厨在监督学徒似的,这让我觉得既尴尬又紧张。
明明是很简单的煮面,有个人监督,感觉全变了。
汤头好像太淡,面也烂了。
我一直偷看蒋旬,他还是那副扑克脸,看不出在想什麽。
我把面盛装到碗里,端上餐桌。
「好了,来吃吧。」我对蒋旬说。
「你妈呢?」
「她今天比较晚回来。」
「所以她没有要煮?」
「对。」
「要吃这个?」蒋旬轻蔑地指着桌上的面。
「对,我只会煮这个。」
蒋旬「喔」了一声,直接坐到餐桌前,端起碗,浅嚐了一口汤。
我看着蒋旬深皱的眉头,就知道这碗面彻底搞砸了。
蒋旬放下面碗,起身就往外头跑。
「嘿!你去哪?」
蒋旬不理我,开了门就跑回自己家。
(难吃就难吃,需要这样吗?)
我鼻头一酸,眼眶泛出眼泪。
(我讨厌你!)
我望着桌上的面,心想「不吃白不吃」,便带着泪眼,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
的确很难吃,难吃到我竟然噗哧一笑。
我放下筷子,坐在碗前发呆,心里盘算是忍着把它吃掉,还是重新煮一碗。
没想到此时蒋旬突然又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包塑胶袋。
蒋旬也没搭理我,直接站到流理台前,把塑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看起来是泰国的泡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