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刷学生证进宿舍,我看到学长准备跟进来,我把他挡在门外。
我说:「我室友在,你会打扰他。」
这是实话,我跟室友都是内向的人,如果他突然带一个人存在感这麽强的进寝室,再帅我也不自在。
而学长就这麽跟我沈默对看,我被看得有点手足无措,我觉得很憋屈,为什麽我总是处於下风,你又没住校凭什麽这麽理直气壮得要进来,我身心灵都好累,再次妥协。
我说:「我放东西。」
再出来宿舍之後看到在学长在对着我笑,我不禁想到那天淋湿的学长也是这样对着我笑,可是这次的心动混入了心酸,学长对我还是有强烈的吸引力,我以为自己整顿得很好,但学长一个笑却让我修补好的堤防全然崩溃。
学长笑着问说:「你上个星期去哪了?」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我说:「找我?想去哪?」
学长再问了一次,却收起了笑容:「你上个星期在哪?」
我说:「去哪?」
学长再说了一次,这次有点大声:「你上个星期在哪?」
我好想破口大骂,为什麽我从来没赢过。
我说:「回高雄。」
曾经在泳池你可以因为我离开了一段时间的小事生我的气,那你有女友这种大事不告诉我,我是不是更应该要生气,我根本不想回答任何关於自己的事,甚至一度想反问那你这一个月在忙什麽?但我摸不清自己立场。
学长说:「吃了没?」
我说:「训练前吃了两个燕麦棒。」
学长说:「一起吃?」
我说:「嗯。」
学长站着对我笑,我被笑得不自在,我等学长带我,学长却一动不动。
我走在学长前面,学长默默跟在我後面,我不想开口,我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希望他好自为之自己告诉我机车停哪,可他妈我回头看他只会笑,我暗骂一声有病却又一边享受学长的笑容,自己也有点想笑,笑自己多可笑,被心上人冷落一段时间,他真出现却又像个忠心耿耿的宠物跟他待一块。
等到快要走出校门口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停下脚步,但没看着学长问:「几停?」
问是学长机车在几号停车场。
学长说:「2号。」
很好,在宿舍附近,我们又向宿舍的方向回去,我这个时候莫名想笑,我觉得有够蠢,等到看到我宿舍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在路边放声笑了一会儿,学长就只是微笑看着我。
等到被学长载上机车之後之後我脑子抽了紧紧环地抱着学长,学长的肌肉有点紧绷,可能没有被後座的男生这样紧抱过吧,我很庆幸自己的安全帽没有陌生的洗发精味,那样就算去地球对跖点我都宁愿徒步,我在学长的背上闻学长的味道,大脑好晕,晕得我眼睛有点酸,学长却轻松地哼着我听不懂的歌,学长总是看起来这麽轻松,而我戏却这麽多。
学长买了一大袋永和豆浆,我看愣了。
学长说:「去我家吃。」
我说:「你吃不完我可没办法帮你吃多少。」
我知道学长的食量,不小,但量实在太多,跟上次师大夜市那次有得比,而且里面非常多肉、蛋饼。
再次来到学长寝室我有点百感交集,一是我今天下午才来把生日礼物放学长门口,二是我总不禁想起上次跟学长在浴室的画面。
我跟学长要吃掉一大袋永和豆浆,我在校队训练前有吃过两支燕麦棒,原本是没那麽饿的,不过被香味诱惑也还是一起吃了不少,学长跟我正常聊天,就好像我们这一个月一直没变过,我总忍不住想问「你跟女友进展怎麽样?」、「为什麽突然就不理我?」、「你什麽时候交女友?」、「你不是说你不想交女友吗?」、「为什麽交女友不告诉我?」、「我对你来说到底重要吗?」……我有满腹的疑问,最後一个都没说出口,其中「为什麽交女友不告诉我?」是我最迫切想知道的,我觉得自己很可笑,内心戏多得要命,胆子却小的要命。
最後食物也果不其然又剩大概两三成而互相推托。
我们吃完已经快11:00,学长让我先去洗,今天睡他那里,他拿了他两套已经是比较贴身的衣服,一件是白色排汗衫t-shirt 、一件是松紧带可以自己绑的黑色运动短裤,都是adidas 的,学长原本还想拿吊嘎跟素色平口裤给我,但我不喜欢穿吊嘎,因为我自认我手臂太细,学长的素色平口裤一开始我是拿了,即便是现在,想到我穿学长的内裤,屌可以放在学长平常放屌的地方,我就很兴奋,但实在有点松,最後也没穿,我直接丢一旁洗衣机,我虽然兴奋,但今晚我已经非常累了,意识都像隔了层膜,也就没打手枪。
即便今天我跟学长的交谈好像回到一个月前,我心中总觉得跟学长已经有了隔阂,但我身上用着学长惯用的沐浴乳跟洗发精,似学长的薄荷味跟麝香味让我大脑麻痹,好像埋在学长怀里似的。
浴室门就正对着